陳詩羽早晨起床洗漱完後,就去找張子成,因為張子成說他要開始做一件事,還給陳詩羽保密了,這就引起了陳詩羽的好奇心。但收工回來的張伯伯告訴陳詩羽,張子成幫他掃地回家後,吃過早飯就出門了,張伯伯也不知道他幹什麼去了。陳詩羽回到屋裏後,生氣地一跺腳說:“張子成,你給我小心點。”
張子成是故意不想陳詩羽跟他一路去的,畢竟他是去賺錢,而且幹的還是世俗看不上的工作,他是到農貿市場當棒棒去了。張子成是這樣打算的,一般征兵計劃下來都是年底了,現在算起還有小半年呢,他可不想就在家裏吃閑飯,而且賺錢補貼家用的欲望一直弄得他心裏癢癢,所以就先從棒棒挑夫幹起吧,這個活兒簡單,一身好力氣,帶條扁擔兩根麻繩,空了就幹,有事耽誤也沒有損失。隻是有些不體麵,所以就不給詩羽知道吧,能瞞多久瞞多久。
不過張子成也沒幹過棒棒,所以他決定上午先去看看棒棒們的工作流程。巴江縣位於山區邊緣,縣裏許多地方都是爬坡上坎,中老年人有時多買了菜提著也很累,就喜歡花點錢雇一個棒棒幫著送貨,再加上農貿市場邊的建材市場也需要大量的搬運工作,所以農貿市場的棒棒最多,張子成就選擇了農貿市場去偷師學藝。
張子成在農貿市場裏的角落站著看,不一會後,有個老太太揮手招呼了一個中年人模樣的棒棒去,說了幾句話後,棒棒就把扁擔背在背上,然後幫老太太提了一大筐菜往農貿市場的出口走去。張子成就在後麵跟著他們走。沒走幾步,老太太踩著地上的瓜皮給滑了一下,把腳給扭了,哎喲叫起來。張子成見狀連忙去扶著老太太說:“婆婆,你先不要動,先感覺一下腳疼的部位在哪兒。”老太太就把疼痛的部位給張子成說了,張子成蹲下看了看說:“應該是傷著韌帶了,但從表麵看起來並不嚴重,目前可不要走路了,不然會加重傷情的。”見老太太疼的有些皺眉時,張子成想了想說:“這樣吧,我背你回去吧。”老太太聽了張子成的話,又見是個敦實善良的小夥子,想到腳的確很疼,就感激著同意了。張子成背起老太太,招呼幫老太太提菜的棒棒說:“叔,我們一起走吧。”棒棒點頭跟著他們走出了農貿市場。
老太太在背上給張子成說了家住的地方,張子成是找得到的,就穩穩地邁著大步走去。一路上老太太都在給提菜的棒棒誇獎張子成是個好孩子,老太太聽張子成管提菜的棒棒叫叔,就以為張子成是那棒棒家的孩子,提菜的棒棒聽張子成管老太太叫婆婆,就以為張子成是老太太的孫子,直到走了好長一段路,到了老太太家裏後,老太太要給他們加錢時,才發現張子成就是一個熱心腸的小夥子。老太太叫了屋裏的老伴出來,拉著張子成不放手,非要給他辛苦與感謝的報酬,張子成一個勁地推辭,他不是因為錢才幫老太太的,但老太太還是記下了張子成的名字,老太太要講給鄰居們聽。
在和中年棒棒回農貿市場的路上,張子成向棒棒請教說:“叔,我是個高中畢業生,現在閑著在家了,也想和你們一起當棒棒,賺點錢貼補家用,但不知道你們這個行業都有些什麼規矩呀?”中年棒棒聽了說:“你這麼一個大帥哥當棒棒像個什麼話,還不如好好讀書奔個前途,當棒棒有撒出息?”張子成不想多解釋說:“就是打個暑期工,給家裏找點錢。”中年棒棒聽了,誇獎著說:“我家那臭小子要像你這樣懂事就好了,當棒棒也沒撒規矩,帶了行頭找個地方等活兒,因為也沒找幾個辛苦錢,所以工商收稅的官們也不會來找我們收錢,隻是除了那些老板點著要誰外,大家都會很默契地排隊接活,就這點規矩吧。”張子成又問一般要收多少錢時,中年棒棒說:“這個也不一定,主要看活兒重不重,剛剛給老太太送菜就是最輕鬆的了,當然收費也很便宜。一般接了活兒,都要和來找我們的老板討價還價,大家覺得合適就行了。”張子成了解完後,和中年棒棒告了別,就往家裏大步走去,他可真想立馬就開幹,最好還是來個大老板。
張子成回到家裏,和爸爸打了招呼,陳詩羽聽見了動靜,就跑出屋來逮捕張子成。張子成看著陳詩羽嘿嘿地笑著,他還是不想給陳詩羽說自己要去幹嘛,陳詩羽就不依不饒地拖著張子成的胳膊,喊張伯伯來評評理,老張笑著從廚房出來,要子成給詩羽說說吧,他也想知道子成要去幹個什麼事情,張子成隻好歎了一口氣說:“好吧,我就如實招來,爸,詩羽,我決定當兵之前的這小半年時間,去當棒棒賺點錢。”陳詩羽聽了後愣了愣,鬆開張子成的胳膊說:“子成,你去市裏我舅舅的企業打工吧,我昨天還和媽媽商量呢,想推薦你去,我舅舅肯定會給你開個不菲的工資呢,當棒棒又辛苦又賺不了多少錢的。”老張聽了詩羽的話,笑著看了看子成,要他自己拿主意,然後就去廚房做飯了。張子成給陳詩羽說:“詩羽,真的很謝謝你和郭阿姨呢,但我很想每天也能幫爸爸掃地呢,畢竟也就這半年能陪陪他了,所以我還是想留在縣城裏,我就當棒棒了,你看我棒棒的行頭都準備好了。”說完張子成用手指了指門裏床邊靠牆的扁擔和麻繩。陳詩羽有點生氣地說:“張子成呀張子成,你有時候就是一頭大強驢,不理你了。”說完陳詩羽氣鼓鼓地回家去了,她還有些家務要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