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三年的元宵節,我終於離開了這裏,離開了大慈的首都燕京。
在這個熱鬧的節日裏,我和子恒並肩策馬駛出了燕京的城門。
風陣陣的拂過我的臉龐,亂了一縷縷發絲,有些迷離了我的眼睛。我回頭望向那危險高聳的城門,無憂無喜,但卻有一種解脫與了然。此刻我真的難以形容我的情緒,那是我出生的地方,是風雨飄搖的源流,也是我愛恨糾纏難分難解的地方。
子恒沒有催我離開,盡管他知道這樣做有可能會讓我不能離開這裏,他隻是靜靜的在一旁默默的守護著我。
他一身勁裝在風中翻飛著,皎潔的月光照在他的臉上讓人感覺很舒適,是的就是這種舒適的感覺讓人很溫暖,仿佛靠近他我就會無風無雨,風平浪靜的過完我的一生。
我回過頭,恬靜得看著子恒:“恒哥,我們走吧。”
子恒靜默了一下才開口說:“淺淺,你要不要再想想,離開這裏我就再也不會對你放手了,也許你今生都隻能跟著我隱性埋名過著浪跡天涯的生活。”
我執起子恒的手,五指用力緊握了他的手,回給給他一個安心的恬靜的微笑,“城門快要關閉了,所有的風雨都會被鎖住了。我們一起攜手漂泊,做一對神仙眷侶吧。”
他笑了,眼睛裏的神采連月亮的光芒都失去了顏色
城門吱呀的一聲緩緩的關上了,我心裏有過一瞬的咯噔,手卻加快了策馬的頻率,我們趁著皎潔的月色,一黑一白的在噠噠的馬蹄中策馬奔騰著。
故事的開始具體要從什麼時候說起我也不知道,我自從記事開始就是待在慈仁太後和玉姑姑的身邊,一直到笈第。
這宮中的太後是慈仁太後,也是我的親人。皇上生母卻不是慈仁太後,而是那個死後才被追封為太後的慈貴太後。當今皇上是慈貴太後的兒子,隻因慈貴太後當年生下皇子時隻是個才人。(注:大慈皇帝的女人分九級,分別是秀女,侍女,才人,婕妤,嬪,貴嬪,妃,貴妃,和皇後。)由於並不得寵所以隻往上升了一級成為婕妤,但因品級不夠不能親自帶養皇子。大慈規定必須由貴嬪及以上的品級才能親自撫養孩子。
而當時的慈仁太後已經仁妃娘娘了,並且育有一兒一女,不幸的兒子歿了。正是傷心難過的時候,於是乎太上皇就把皇子交由給慈仁太後撫養,後被封為貴妃,最後被封為皇後。
後來皇上登基後,慈仁太後順理成章被封為太後,卻已不理後宮的事情,每日隻是吃齋念佛。皇上顧念母子情分,所以太的吃穿用度都是不錯的,威嚴尊貴都是保持著,自然離是非也遠了。
玉姑姑是太後的貼身宮女,也是於同太後一般重要的親人。她早就到了出宮的年齡卻一直沒有出宮。我問過她,宮女不是沒有被皇上寵幸就會盼能早日出宮還能尋得一位好人家嫁了。她隻是笑笑的戳著我的頭笑到:“嫁人有什麼好,指不定嫁個妻妾成群的。我現在有太後撐腰,有吃有穿又不用時時提防算計的多好。”
五歲的時候玉姑姑就教我寫我的名字“淺苑”,我就很好奇,別人都有姓,怎麼玉姑姑隻教我寫名字,例如新來的宮女姐姐叫羅小小,快要出宮的老宮女姐姐叫郭彩。就連名字難聽的李三兔,人家也姓李。我這樣和玉姑姑理論。玉姑姑臉上有片刻的難看,眉頭都皺得像一個“川”字。
被我問煩了,就在淺苑前麵添加了一莫字,對我說到你姓莫。我當時開心的拍著手板嚷嚷,原來我也姓莫,我也有資格姓莫。還是和太後和玉姑姑一個姓,怪不得你們和我這般投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