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展一如很多故事中一樣,段爺是京州封丘縣最有手段的江湖霸主,而許家人是京州脾氣最擰的有錢人家,段爺買通了封丘縣的縣令,以莫須有的罪名將許家當家也就是婉眉的父親抓進了大牢,然後威逼讓許家用財產換命,段爺又耍了些手段讓人強行將許家的家產收入囊中。
許家沒有多久,便是家破人亡,婉眉一個人流落到京城,沒想到,就算是一個弱女子,段爺也不曾放過,讓人追到了京城。
可偏偏讓段爺沒有想到的是,這許家女兒竟然是個美人胚子,便想方設法要接近。
“前些個月,段爺從京城來信,下令讓我把那些派來的人都給叫回去,不準對許家的女兒出手了,我派人打聽才知道,原來這許家的女兒是改了名字叫婉眉,成了京城的花魁。”
劉大一直低著頭,雙手緊緊抓住自己的一角。
霍瑾站起來,隨即抬頭看向了在場所有的人,“婉眉與清兒一直保持著這世俗不容的感情與曖昧,但是段老板的刻意出現,徹底打破了兩個小女人之間的感情平和。婉眉漸漸接受了段老板的示愛,並且懷上了段老板的孩子,而這件事被清兒知道了。”
“我不知道,她們是如何商量的,但是清兒妥協了,她選擇了成全。”霍瑾指著地上的詩集,道:“這本詩集後半部分的詩都是清兒一個人寫的,滿滿得都是清兒對婉眉的思念之苦。”
“蒼天啊……”堂下,天心一陣驚呼,也許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在自己管理的依雲樓裏,暗地裏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霍瑾歎了一聲,“但是,婉眉無意間知道了段老板的真實身份,覺得自己對不起父母,羞愧難耐,她想自殺,可是沒有勇氣,於是懇求清兒殺了自己。”
“為什麼這麼說?”之意也是一頭霧水,之前的故事都沒有聽到。
霍瑾轉眼看向了之意,“你還記得,我之前說過,被砍了頭的婉眉竟然畫著美麗的妝容,實在是詭異。”
“對。”
“我想這大概就是清兒為婉眉做的最後一件事。”她歎息道,“為了給自己脫罪,清兒才安排後來斷頭等一係列的事件,但是沒有想到,事情做得越多,破綻越多,還是被段老板發現了。”
“所以,這個人……”之意指著段老板道,“所以他殺了清兒。”
“對。”霍瑾歎了一聲,轉頭對之意道,“對了,那玉龍簪也是清兒在逃走的時候,從婉眉的房間帶走的,她實在割舍不了。”
案件的來龍去脈終於是清晰起來,但當所有的事情都成了一個悲婉的故事的時候,眾人皆是不再說話,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隻有一個人,嘴角浮出了無奈而又詭異的笑容,“我段某人一生狂霸,卻栽在了這個女人的手裏。”
像是認命了,他漸漸減弱自己的氣力,放鬆了下來,“段某做事一向斬草除根,許家的事情之後,我要除掉的就是這個許家女兒,可是一年多來,派出去的人始終未能找到,或者是不能得手,他們說依雲樓有高人保護這個女人。我不信,便隻身來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