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楊奕的房間出來後,霍瑾就回屋去睡覺了。
翌日,天微亮,她還在做著美夢,突然就聽到了門外的喊叫聲,讓她不得不拖著疲憊從床上爬了起來。
“去他大爺的!”半夢半醒之間坐在床上,罵了一聲吼,便對著門外喊道,“誰啊,這麼早就來敲門。”她掀開還蓋在身上的那床被子,然後渾渾噩噩地從床上走了下來,順手拿了掛在屏風上的外衣套了下,就去開了門。
無言一臉焦急地站再門外,看著根本還沒有睡醒的霍瑾。
本以為無言這麼著急地喊她起床,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說,但是等了些時間,無言卻隻字不吭。
“怎麼了?”丫的,把她吵醒,卻又不說話,明顯是要挨揍的臉?
霍瑾一問話,無言就把頭給低下去了,幹咳了兩聲,才艱難地說了話:“陳姑娘死了。”
霍瑾臉色一驚,遲疑了半晌沒有說話,而後卻又噙著笑意,哼哼了兩聲,心頭的情緒瞬息萬變,搖著頭,傻笑著搖頭擺手,“不可能!”
無言抬起頭,急急道:“這大清早的,天還沒有亮呢,難道你認為我會跟你開這種玩笑。”
無言沉吟了一下,稍稍平緩了下自己的心情,繼續對霍瑾道:“屍體是在滁州去京州的路上發現的,屍體被發現了的時候……”無言舔了舔嘴唇,沒有往下說,眼神暗淡地看著地上。
霍瑾的臉上已然沒有了剛剛的玩笑與鎮定,她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慢慢地轉身,看向了還還站在門外的無言,既是想要他繼續說下去,又害怕他說下去。
無言偷偷地瞄了一眼霍瑾,正好和霍瑾的眼神激烈地碰撞在了一起,他心虛地逃避開了她的雙眼。
霍瑾盡管沒有得到霍家斷案真傳,但是女人的直覺還是讓她能夠猜到,陳曉曉死之前被怎麼樣的侮辱了。
她左臂環胸,右手手肘疊放在左臂之上,右手大拇指情不自禁地撫摸著自己的嘴唇,她不敢喘息,隻是假裝無意,卻分明緊張到,內疚到要死的語氣道,“她的屍體怎麼了?”
“……”無言欲說還休,眉心一擰,小嘴唇抿了抿,還是搖搖頭,“謹姐姐,你還是自己去看吧。”
霍瑾不舒服地歎了一口氣,轉身,沒有換衣服,直接走了出去。
等她和無言到了大堂的時候,才發現她是最後一個到的,楊奕也好,公孫彥也罷,包括周清原都是已經站在了大堂的中央。
公孫彥和楊奕站在一側,麵向東麵,而周清原則站在了他們的對麵,三個人眼睛都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地上那具被白布蓋住的屍體。
霍瑾慢步走了過去。
天色已經漸漸亮起,她隻是走到那具屍體的跟前,便停住了腳步。
那雙沾滿泥土的雙腳,她一眼就認出,那是女人的腳。
公孫彥轉頭看向了站在那邊一動不動,目光呆滯的霍瑾,擔心她出事,立刻邁步走向她。
可是,當公孫彥才跨出一步的時候,楊奕卻搶先幾步,站在了霍瑾的身側。
時辰還早,堂外冷風陣陣,即便是穿的暖和的幾個男人都不禁打了幾個冷顫,霍瑾聽聞消息後便急忙趕了過來,身上都沒有穿什麼衣服,非常單薄。
“無言,給霍瑾拿件衣服過來。”公孫彥直接繞過楊奕,對霍瑾道。
無言看了一眼公孫彥,似是覺得有些驚訝公孫彥竟然直接指揮自己,而後又看了一眼楊奕。
楊奕不作聲,無言就立刻離開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