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士引反常的舉動並沒有就此止住,他磕完頭之後,主動告訴了霍瑾關於自己殺了親生母親和結發妻子的始末。
那晚,仇士引在外幹完活到家裏喝了一碗酒便睡了,連飯都沒有吃,實在是沒什麼胃口。
睡到半夜,他忽然感覺渾身燥熱,加上做了噩夢,就醒了過來,喝了一碗水準備繼續睡覺,可卻怎麼也睡不著了,他漸漸感覺到自己的情緒是越來越煩躁。
許是自己這翻來覆去的動靜驚動了妻子,妻子翻轉過身,看他竟然坐在床邊,麵色不適的樣子,便也坐起來問他是怎麼了。
“要換做平時,我定然也隻是笑笑,讓她先睡,告知她沒事。”仇士引苦笑,“可是那晚,我卻對她大吼大叫,讓她滾出去,不要煩我!”
說到此處,仇士引閉上眼,滿臉的懊悔與悲痛,他根本是說不下去了。
霍瑾知道,這無疑是在接他的傷疤,但是,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在他的身上了。
“然後呢……”
仇士引歎了一口氣,抬起頭,眼神遊離,閃躲過霍瑾的眼神,然後繞過她的肩膀,看著地麵:“然後,尹兒跑了出去,她在外麵哭著,我越聽越心煩,便也起身走了出去。”
出去後的仇士引,並沒有打算安慰被自己委屈了的妻子,而是走到妻子麵前斥責她哭得太大聲,讓她再滾遠點!
平日裏恩愛如此,尹兒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便與仇士引吵了起來,說仇士引怎麼可以這麼無理取鬧。
仇士引聽不過,一直強忍心中怒火,他當時自己已經意識到情緒越來越不對,可是他就是控製不了自己。
直到妻子提起了自己的二哥……
“二哥……”霍瑾打斷了仇士引,她想起來,那個要殺了仇士引的獄卒,“那個獄卒是你大哥,那個無頭屍體是你二哥?”
“對。”仇士引現在是毫不避諱,完全說了出來,“尹兒本來是二哥喜歡的人,我們三個是結義兄弟,因為我的插足,二哥最終放棄了尹兒,成全了我和尹兒。”
所以當自己的妻子提到二哥,並數落仇士引的時候,作為丈夫的仇士引便徹底發作了。
他衝進廚房拿出了自己的刀發了瘋的砍向了自己的妻子。
仇士引的母親聽到尹兒的慘叫,起了身看見了這血腥而殘忍的一幕,便驚叫起來,老人家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發瘋了。
當仇士引的轉過身惡狠狠地看向自己的母親的時候,他早已認不得站在自己的麵前的是誰了,他隻想著泄憤,泄憤!
“你殺了她們的時候,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感覺?”仇士引一聲冷笑,“我若是有一點的感覺,也不至於殺了自己最愛的女人和最親的母親。”
“我聽你大哥說,你曾經到京州打工?”
仇士引點點頭,“是,和二哥一起。”
“能跟我講講做了什麼嗎?”霍瑾道。
“無非是個酒廠,但是這個酒廠好像不是很正規,竟然是開在了深山裏,裏麵的人很難活著走出來,活著走出來,也不一定能活著見到人。”仇士引回憶起在那裏的日子,不由地渾身一冷,“二哥的腦袋比我活,他做了沒有多久就成了酒廠的負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