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驚堂木一拍,被嚇得最厲害的倒不是清琺,而是楊奕,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小心門,哎呦喂,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這還沒當什麼官呢,就一板一眼,夠可以啊。
“來人,給本姑娘,撕下這清琺的人皮麵具!”
霍瑾這話一出,便是有人走上前去,要撕了這清琺的人皮麵具,可是他們剛剛走上前去,就被無言給退了回去。
無言拱手作揖對霍瑾道:“霍姑娘,清琺的臉上並沒有人皮麵具。”
其實無言在追到清琺揍了一頓之後,已經想到要撕掉他臉上那張昂貴的人皮麵具了,可是他在清琺的臉上摸索了半天也不見什麼東西,於是有了另外一個大膽的猜測。
“你有話直說!”霍瑾也大致猜到了無言想要說什麼。
無言抬頭,雙目清澈而平靜對著霍瑾道:“也許清琺就是鮑國安,而不是冒充。”
此話一出,又是讓人玩味討論了一番。
鮑國安乃是秋安縣的縣令,一天到晚在這邊坐著,而清琺是金嶺寺的僧人,還是主管財務的,要說清琺就是鮑國安,這不得有分身之術?
再者說了,這臉也不是一張臉啊。
眾人搖搖頭,臉色已經露出了不信以及不屑的笑容。
霍瑾當然知道眾人是不會相信這件事的,但唯獨一個人能夠證明此間真相。
那就是坐在邊上,一聲不吭的公孫彥。
早前,鮑國安潛逃的時候,公孫彥就已經派人去查探了鮑國安的底細,這件事前文也是有所交代了的。
所以此時霍瑾看向的不是無言,也不是楊奕,而是在那邊臉色冰冷,目中無人的公孫彥。
這塊忽冷忽熱的冰塊,不知道今天還會不會像在京城時候那樣幫著自己呢。
公孫彥穩坐如泰山,他也知道,霍瑾現在就指望著自己把鮑國安的底細給說出來,畢竟這是關乎這件案子的一個很重要的線索。
但是,他卻不想這麼容易就把這個線索給交給霍瑾,他不能白幫霍瑾,他公孫彥不能白做買賣——即便是自己在意的霍瑾,他也不能白做。
“鮑國安從出生到現在的所有的底細,我都已經查清楚了。而且,我也讓刀子把鮑國安的父母都給帶過來了。”公孫彥慢條斯理地說道。
霍瑾放心了,公孫彥既然能這麼說,就代表這堂下的清琺確實藏有秘密,隻要鮑國安的父母一出來,就能證明現在清琺的臉才是鮑國安的。
而原來那張賊眉鼠臉,根本就是他故意易容的!
她頗為希冀地看著公孫彥,盼著公孫彥趕快讓那個什麼刀子把鮑國安的父母給帶上來。
可過了大半天,公孫彥竟然一句話都不說。
霍瑾是玲瓏剔透的,就算平時說話沒輕沒重,做事沒頭沒腦,可關鍵時候,她就是能理解一切。
所以她扶著額頭,輕輕地拍了拍驚堂木,很無奈道:“誒誒,休息一會兒,馬上回來!”
說完這話,站在邊上的楊奕不由地一愣,看了一眼霍瑾,隻見她已經站起來,快速走到了公孫彥的身邊,拍了拍公孫彥的肩膀,示意他跟上自己。
公孫彥起身時故意看向了楊奕,明顯冷笑了一下,讓楊奕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