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二十大板，霍瑾一點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直到公孫彥那邊，裏頭的師爺忽然衝出。
師爺看了一眼躺在地上還在被衙役杖打的朱能，嘖嘖了兩聲，跑到霍瑾身邊，低聲在霍瑾耳邊說了兩句，便又離開了，離開之前，還是忍不住多看了眼朱能，然後搖搖頭，走了進去。
霍瑾聽完師爺的話，便貌似輕鬆了不少，“行了，別打了。”
說停就停，幾個衙役雖然還沒有打夠，可也隻能停下來了。
楊奕故意抬頭問霍瑾，“怎麼樣，公孫那邊是有什麼進展嗎？”
“公孫比我狠，直接下了毒。”霍瑾讓人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宰相就是宰相，心狠手辣，有的是招數。”
“聽起來，進展不錯。”
“當然不錯。”
兩個人一唱一和，倒是默契的很。
楊奕點點頭：“不過也是你的功勞，一招無中生有，直接讓鮑國安沒了底氣。”
“也是。”霍瑾笑笑，“無言，你去公孫彥那邊，就說朱能吃不消了，已經招了陳樹恩的事情。跟他說，人是朱能找的，殺是鮑國安指使的。”
“嗯。”無言很開心，真的以為鮑國安快支持不住，要招了。
樂得看好戲的無言，趕忙地跑了過去。
無言跑到了公孫彥那邊，可那邊的情形跟自己想的是完全不一樣，公孫彥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一本書，捧著書在那邊聚精會神地看書，而鮑國安則也是閉目養神，完全沒有什麼支撐不住的樣子。
他們兩個好像根本沒有什麼關係，也沒有說過話一樣。
無言愣了一下，隨即就附在了公孫彥的耳朵邊上。
不想，公孫彥卻道：“是不是朱能經不起打，已經全招了？”
“嗯，陳樹恩的事情……”無言也是會添油加醋，“朱能說，人是他找來的，可後來殺他，是鮑國安指使的。”
本來還不以為意，可是聽到無言後麵一句話，鮑國安還是慢悠悠地睜開了眼睛。
“進展不錯，你就帶話給霍瑾，就說鮑國安不承認陳樹恩是他指使殺的，鮑國安的招供和朱能的不一樣。”
“好。”
這回無言總算是明白了，敢情這兩個人都是在玩無中生有，他也說嘛，鮑國安可比朱能有能耐多了，怎麼會輕易就承認了呢。
無言興衝衝地跑到了外麵，因為已經明白了他們的計謀，故而顯得一臉高興。
可是他這高興，在有些看來，就是案子要破了。
從無言出現的一刻，朱能就看到了他臉上那洋溢的笑，從剛剛審案開始，這臭小子可從來沒這麼笑過，難道，鮑國安真的已經招了？
無言在霍瑾身邊說道：“公孫大人說，他們兩個人的口供，有出入，鮑國安沒有承認陳樹恩是他指使殺的，說一切都是受了朱能的威脅，我也在想，畢竟鮑國安是讀書人，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霍瑾饒是好玩地看了一眼無言，這小子，也是入了套了，傳話越來越厲害了。
霍瑾忍住笑意，假意點點頭，“我也是比較相信鮑國安……”裝作沉思了一下，便是問向了鮑國安的母親，“老夫人，你兒子在進京之前，可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