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房裏,連衣一直低著頭,時不時地瞥一眼霍瑾,霍瑾眼睛又不瞎,當然看得出她在看自己,也知道了她心裏頭在想什麼:“你要說什麼,你說吧。”
“沒有……”連衣低頭,“奴婢不敢。”
“我不喜歡磨磨唧唧的。你是不是要說,我剛剛那一巴掌過分了?”
知道連衣膽子小,她索性就幫她把話給說出來了。
連衣一聽,自己心裏頭一直想的,竟然被主子給知道,嚇得又是跪地,“奴婢知錯了,奴婢不敢說……”
“行了!”霍瑾哎了一聲,解釋道:“你有這個疑問很正常,一般人都會有這個想法,你要是沒這個想法,我倒是覺得你這人有問題了。”
要是有一點惻隱之心的,大概都是會怪責霍瑾有點大驚小怪,仗勢欺人了。
霍瑾解釋道:“看這個人的衣服,她跟你應該是一個級別的下人吧,至少不是公孫大人的貼身丫頭。”
“是,小葉跟奴婢是同一年進的王府,一開始都在廚房打的下手。”連衣道。
“可是你看看她的首飾,胭脂水粉,雖然不是上好的,可也不是一般下人買得起的。”霍瑾道,“若是她家有錢,她不會在這裏做下人。所以,要麼她被養了,要麼她就是那種整天仗勢欺人拿錢的家夥。”
“……”連衣也是一聲不吭,慢慢抬起頭看著霍瑾,聽她的分析。
“看她的姿色,嘖嘖,不可能被人養著,府裏的丫頭十個有九個比她好看,怎麼挑也不能這麼眼瞎是吧。”
霍瑾這話一出,連衣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可是立馬就意識到自己失禮了,又要跪下來認錯,霍瑾連忙製止道:“別跪了,膝蓋疼不疼。”
“謝謝姑娘。”
霍瑾繼續道:“她說話做事尖酸刻薄,完全不把你放在眼裏,也沒有把我放在眼裏,整個就是脾氣很差的那種人,所以,我想,她應該就是那種拿著錢不做事,整天還瞎指揮別人的。”
“姑娘雖然是分析裏帶著蒙,可還真的是蒙對了。”連衣也到底是放鬆了心情,“她跟我原來還是同鄉,本來也是老老實實的,可後來嫌辛苦,就把家裏帶來的錢和做事得到的俸祿都給了徐媽,徐媽就帶著她成了這樣。”
霍瑾點點頭,誰一開始不是老老實實過日子的,隻是苦日子過久了,有些人就認為沒前途了,其實苦日子熬到頭那才是你的日子,投機取巧,不過是一時花開,全程花敗。
“這種事,你們大人不管?”
“大人整日想著朝廷的事情,這府上大大小小的事情可都是崔管家管著的。”
“那崔管家呢?不做事?”
“崔管家做事啊,但院裏院外事情那麼多,他也管不過來,接著就是徐媽了,姑娘說說,誰敢反著徐媽呢?”連衣一聲一聲的說著,把這宰相府的暗裏頭的勾當是都說了出來。
霍瑾越聽越覺得這公孫彥不行……
真不行,要說他真的厲害,家裏頭不該搞成這個樣子的,可見他平日裏埋頭為國家,結果把府上府下放縱成這樣。
“還有一些事,可是更讓人氣憤。”連衣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