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陽心裏一百個一千個擔心,臉上也是一時比一時陰鶩,他是真沒想到,陪霍瑾來一趟國安寺會生出這兒多事情來。
一開始看到那兩具屍體時,他並未想太多,可剛剛在回來的路上越想越不對勁,就像霍瑾剛剛分析的一樣,要殺這兩個和尚為什麼早不殺,晚不殺,就剛剛好,他們一到這國安寺就動了手?
若說是巧合,這也太巧了!
除非,這殺人的人,根本就是如他們預料的一樣,是衝著自己和霍瑾來的。
國安寺裏的秘密,除了那本秘笈,還有什麼?不就是仇士引給圓上的那封書信嗎?
當初故意讓無言帶著霍瑾去了秋安縣查了鮑國安他們的案子想引出仇士引的兩個兄弟,又讓仇士引見了霍瑾,本想著套出仇士引的秘密,可沒想到,最後卻讓仇士引給了霍瑾一個領書信的信物。
他太大意,當時應該也在大牢裏看著仇士引和霍瑾談話的,不該留下公孫彥一人。
“你在想什麼?”
霍瑾說了好多話,都沒得到弋陽的回應,便轉頭看向身後。
一臉冰霜的弋陽,見他沉思極深,就開口問了聲。
弋陽一下就從思緒中反應過來,微微笑道,“哦,我在想,我們拿到的秘笈應該放在哪裏才能不負圓覺師父對我們的信任?”
沒錯,他們之所以會去藏經閣就是因為霍瑾說,想引蛇出洞。
若是這下毒的凶手為的就是秘笈,那麼得知他們又秘笈的消息,定會來查探一番,否則,當然會按兵不動。
這會兒,他們拿到秘笈的事情應該被無言傳得差不多了。
沒想到卻找到了圓上大師兩位愛徒的屍體。
霍瑾眼眸低了下去,嗯了一聲,轉眼看著碗裏的湯藥已經是喂得差不多了,又瞥了一眼床上臉色越來越紅的房楚筠,幽幽歎道,“看來這次是救不了這家夥了。”
弋陽聽她歎氣,心裏也是不舍,便安慰道:“這可不像我認識的霍瑾,起碼的生氣都沒有了。”
霍瑾搖搖頭,站起身來,走過弋陽,到了桌子邊上,把碗放了下來,“我也想生龍活虎啊,可這國安寺的空氣跟有迷魂藥一樣,讓我整個人都提不起勁兒來。一點都不想查案了。”
“這裏交給小沙彌吧,我們出去走走吧。”
弋陽走到她的身側,拉起霍瑾的手,就要往外走。
可就在這當口,霍瑾耳朵裏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細細的呻.吟聲,有氣無力的很,她皺了眉,然後轉頭看向了床上的房楚筠。
“怎麼了?”未能聽到聲響的弋陽奇怪地問道。
霍瑾放開弋陽的手,走到了床邊,果然見房楚筠那家夥嘴.巴正一張一合,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東西。
霍瑾假裝嗯了一聲,然後把耳朵附在了那家夥的嘴唇邊,一直嗯呢嗯呢,還一笑一笑的。
末了,霍瑾爽笑一聲,“好的,我知道了,放心,我一定把她給揪出來。”
霍瑾說著便是站起身來,對弋陽道,“趕緊讓圓覺師父過來一下,替他把把脈。”
弋陽嗯了一聲,便離開了屋子,向圓覺的房間走去。
霍瑾坐在床邊,一臉興奮,自言自語道,“房楚筠算你命大,幸好我身上還有一些任宰逸留給我治療弋陽身上毒性的丹藥呢!”
霍瑾一邊說著,一邊給他蓋好被子,“等你醒過來啊,不準再跟我大聲嚷……”
就在霍瑾這嚷字還沒有說完之時,身後忽然就竄出一個黑衣人來,手中那把明劍目標明確地刺向了床上的房楚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