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瑾回到江州府府衙後,便是重新翻閱了柳家的滅門案,看案卷上的記錄要比西黃國使者的案子詳細點。
簡單來說,案犯是一個江洋大盜,知道江州府柳家家財萬貫起了賊心,夥同柳家家丁殺盡了柳家人,劫走了所有的錢財。而柳家十幾口的驗屍結果也是寫得很清楚——都是被毒死的,而毒源就是那晚飯桌上的菜。
那柳葉呢?既然是在菜裏下的毒,那為什麼這個女人沒有中毒?
尋思了半天,霍瑾便去大牢裏頭找了張士,問了張士這個案子的一些案情。
張士知道的不多,他告訴霍瑾,柳葉之所以會存活下來,那是因為案犯對柳葉存有非分之想,“據柳姑娘自己說,那晚上她身體不舒服,便早些回了房間休息也沒有吃晚飯,後來渾渾噩噩就睡了過去。直至半夜,她忽然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壓著,睜開眼就看到那畜生正對自己非禮。”
霍聽著也不多想,繼續問道:“這麼說,柳葉姑娘是已經失身了?”
“沒有,柳葉姑娘大喊救命,隨即出現了一個俠士,將那江洋大盜製服,第二日就隨著柳葉姑娘將那個江洋大盜和家丁送到了衙門,這個案子就這麼結束了,地方過了兩天就把這案卷給遞交了上來。”
“這個案子發生不過六七天,怎麼都聽不到江州城的百姓談論呢?”她來了這麼多天,也隻是從張士嘴裏問了出來,否則還不知道有這麼個大案子。
張士哎了一聲,“許是柳家人死的冤,聽人說誰嚼舌柳家的事情總要倒黴,這個消息瞬間傳遍了江州城,結果大家都非常有默契地閉了嘴,誰也不提這件事了。
霍瑾聽著倒是來了興趣:“倒黴?你倒是舉個例子!”
“例子?”張士皺眉思索了一番,“嘖,到真說不出來。”
當然說不出來,許是有人放了風聲,捏了幾個謠言,結果三人成虎倒是把江州城百姓的嘴都給堵上了。
“案犯和家丁現在被關押在什麼地方?”霍瑾想著要不要走一趟,自己親自問案。
張士一聽便是搖頭道:“早就死了!”
“死了?”霍瑾大驚,眼眸放出驚疑的光芒,“這麼快就斬首了?這案子甚至都沒上報刑部!”
張士一聽,眼珠子一轉,瞥了眼大牢外頭,隨即疑神疑鬼道,“大人,這件事別人也都是不知道,要不是我義兄是在那府衙裏當差,我也不知道。”
他聲音忽然放低了很多,鬼鬼祟祟道:“是畏罪自殺!”
“畏罪?”霍瑾更是驚愕。
張士點點頭,萬分肯定的樣子道:“我義兄就是在裏頭當的獄卒,親眼瞧見那群人把他倆的屍體給抬出去的!還被叮囑,絕對不能對外透漏半分!”
“那個救人的無名俠士呢?”這個人看似沒什麼要緊的,但其實很關鍵——柳葉到底有沒有在撒謊,這個傳言裏的俠士才是唯一能證明的人!
“俠士啊,我聽說他住在城西外的一個破廟裏頭!”張士說道。
霍瑾點點頭,便是跟張士道了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