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說著不想跟他說話,隻想回屋休息去。可一聽見這弋陽這家夥說出這麼讓她心動的線索以及隱情來,她還是考慮了下。
“既然皇上讓神侯府和王府一起查甘州案,那霍瑾自當是要遵從皇命。”說著,折身去了弋陽的房間裏頭。
進了屋子,霍瑾便是客套起來:“神侯府沒錢添置好的家具用物,客房擺設簡單,還請梁王不要嫌棄。”
弋陽輕笑一聲,“霍大人客氣了,本王來不過是查案子,不是來泡溫柔鄉的。”
霍瑾切了一聲,眼睛一撇,不屑弋陽——這家夥不就是在說他現在不在乎她霍瑾這個溫柔鄉嗎?
搞得她好像很在乎他一樣!
“說吧,甘俊案到底有什麼鐵證,能讓梁王如此自信?”霍瑾歪嘴斜眼,裝作很不爽跟他待在一起。
弋陽輕咳一聲,上翻白眼,“那天在梁王府打密探的就是尚書右丞府上的護院,你大可以去他府上瞧瞧去。”
霍瑾也覺得有必要去尚書右丞去府上去瞧瞧。
“那你為什麼說甘俊案和甘州案是有關係的?”霍瑾又問道。
“參與去年賑災事項的有,左相公孫彥,尚書左右丞;而戶部、刑部、工部、兵部四部。你也見著這些人對於你的態度是什麼了,除了兵部尚書莫子為,還有一個給你好臉色看的嗎?”
雖然那天弋陽沒有上朝,但是朝廷上發生的事情他卻知道得很清楚。
霍瑾回想起那天的事情,便是握緊了拳頭:“公孫和莫子為應當是不會被牽扯進去的吧。”疑慮的語氣其實代表著霍瑾還是有些擔心的。
弋陽搖頭說的話更是增加了霍瑾不安的心思:“不知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甘俊和工部尚書張子舟的關係非同尋常。”
霍瑾一聽便是明白了弋陽的意思——張子舟與甘俊非比尋常的關係,說不定會讓甘俊得知那些人貪贓枉法的事實,這麼一來,除掉甘俊便是迫在眉睫。
“甘俊現在地府,你倒不如把甘俊放出來,讓他上朝跟皇帝說了個清楚。”
弋陽聞言,不自覺唇角一勾:“不可能的事情。第一,甘俊已經是承認自己就是通敵賣國,入了地府還能出來的隻有你一個,不可能有第二個;第二,就算我能保證甘俊不死直至讓其在皇上麵前將前後事實說清楚,當年你有證據法辦這些人嗎?沒有!”
弋陽頓了下,喝了口水:“到頭來還落得個陷害忠良的罪責。”
霍瑾既是想反駁,但又覺得他說得並沒有錯。
她咽了咽口水,終究沒有再提這事,看了一眼屋外漆黑的夜色,涼涼的空氣讓她覺著自己浸身在一篇冰徹的湖水裏。
渾身起了哆嗦,她站起身來,從屋外的夜色之中收回目光,看向了弋陽:“多謝王爺指點,時辰不早了,霍瑾休息去了。”
讓霍瑾很意外的是,弋陽並未挽留她,而是點點頭,目光定在茶杯上,也沒有看她。
從弋陽屋內出來後,霍瑾並未直接去休息,而是先去了書房把這兩個案子的線索又理了一遍。根據剛剛弋陽說的線索,除了尚書右丞這個口子,其實還有另外一個突破口——工部尚書張子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