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當年給圓上大師的信件之中,寫的就是弋陽要鏟除異己故而會對霍家下手。莫子為和霍家交好,難道也是弋陽要鏟除的對象?
他終於要動手了嗎?
霍瑾正在思慮,莫子為疑慮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可是,這與八公子信件中的字跡連我自己都是真假難辨,皇帝拿著信件質問的時候,我都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霍瑾長歎一聲,推測道:“應該是宋培慈模仿您的字跡吧。”
“什麼?”莫子為顯然不信,“培慈不可能,我救了他,而且培養他成才。絕對不可能!”
霍瑾靠在牆壁上,“話不多說,我隻告訴您,我查白骨案的時候,看見過宋培慈臨摹名人畫作那叫一個出神入化,真假難辨,他經常見您書寫,怕是早就開始學摹您的字跡了。”
現在是叫沒人看守,要是有人看守,他們能這麼說話?
莫子為沉默了半天,終於在最後苦笑一聲:“他這是要報仇啊。”
“我本想提醒您,可當時看您把他當做親生兒子一樣,我又不好多說,隻當自己是多想了。”霍瑾緩緩道。
“你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我不就見過他一麵嗎?”霍瑾苦笑。
“是是是。”莫子為連忙稱是,“隻可惜了你,如此聰慧卻被人陷害到此。”
“私放逃犯我承認,可什麼通敵叛國,殺人,我絕對不會承認。”霍瑾望著四周的死黑一片,右手緊握小拳。
莫子為搖頭,“霍姑娘,你還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霍瑾隱約覺得莫子為接下來的話,會讓自己陷入絕望的境地。
“你已經被定罪判刑,就因為你的案子沒有審過,很多大臣為你說話。”莫子為頓了下,聲音越發清冷,“可那些替你說話的人,不是被貶謫了,就是被陷害了。”
“皇上他……”
“不懂!我不懂,很多人都不懂為何會這樣!”莫子為說起來更是痛心,“先皇就是這樣錯殺了霍氏一族,皇上他這是要重蹈覆轍啊!”
“大人,不要說了,小心……”霍瑾打斷莫子為,怕他越說越多,找來禍患。
莫子為卻是冷笑說,小心什麼,都在地府了,還能出去嗎?
是,都在地府了,還能出去嗎?霍瑾忽然覺得自己小心過頭了,都如今這般模樣了,她還在謹慎什麼。
巧在此時有地府獄卒出現,他們便不再多話,可獄卒說,有人要見霍瑾。
霍瑾沒有權力也沒有理由拒絕,曾經在地府的五年,弋陽總是會出現在地府來看她,想來,這次也應該是弋陽吧。
霍瑾苦笑,明明是他害死了霍家,他卻假惺惺地討好了她五年?
霍瑾端坐在地上,背靠著冰冷的牆壁,瞬時渾身都竄了一股涼意。
眼前一個黑影出現,看不見他的麵容,但是看他的身材,並不是弋陽。他穿著一身黑色寬長錦衣,頭上戴著一頂鬥笠,像是在遮掩自己的麵容。
“霍姑娘,近來可好?”女人說話聲音像極了婉轉的鶯啼,好聽又不膩,她站在外頭揚了揚小臉,不可一世。
霍瑾猛然一驚,睜眼看向外頭的女人,雖然黑暗,可她那張嬌小的臉,她還是看得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