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人許久未見霍瑾出門,便是立刻撞門而入,見她躺在床上,手腕上的血不住地流淌下落,嚇得魂飛魄散,來不及說話,便顛顛撞撞跑了出去。
顧又辰急急忙忙跑了過來,看著昏迷蒼白的霍瑾氣得整個人都是哆嗦。
“去梁王府把任宰逸給我綁來!”
顧又辰怎麼都沒想到,她為了拖這一天,竟然會不顧自己的命。
她以為自己有多重要?
若不是當年的案件牽扯霍家,要不是他需要鉗製梁王,今天她就算死在床上,他也無所謂!
可惡!
顧又辰恨不能把這個女人直接掐死,等不及她血盡而亡!
心裏想著,顧又辰卻是立刻上手給她包紮起來,先給她止血。
這個弋陽,到底有什麼厲害?一個兩個都甘願為他而死?
顧又辰望著霍瑾的麵孔,心裏一團亂麻。
他站起身來,轉身踱步到門口,恍然歎了一聲。
顧又辰在門口等了會兒,便見一樣貌年輕,眼眉深厚的男人跑了過來,看上去非常焦急。
等不及顧又辰開口問話,男人已經跑到房間。
“哎呀!”見到床上的女人,男人急得跳腳,“真是活見鬼了,我堂堂江湖鬼醫,怎麼成了你霍瑾一個人的大夫,真是要命!偏偏還在這地方找死,我真是……”男人猶疑半天還是罵了出來,“我真是倒了墳頭的血黴。”
任宰逸把她右脈,隨後又開了藥方,幾兩幾節都寫得很清楚。
顧又辰立刻命人去買藥去。
等一切結束之後,顧又辰才跟任宰逸搭上話。
“你為了救她,竟然敢來?”
任宰逸嗬嗬兩聲,“我來柱國侯府治療危在旦夕的霍瑾這會兒估摸已經傳了出去。”他淡然笑道,“你要是敢對我怎麼樣……”
“我不會對你怎樣。”顧又辰偏過頭去,冷然道,“人才嘛,柱國侯府向來都很敬重,像你和霍姑娘這樣的人,我們柱國侯府好生招待都來不及。”
“是嗎?”任宰逸指著床上的霍瑾道,“那她怎麼會這樣?”
“為情所困而已,她為什麼會這樣,你不妨回去問問你們的梁王。”顧又辰雙手負背故意昂首挺胸道,“既然隻是流了幾滴血,並無性命之礙,那任大夫也不必在這裏多留了。”他側目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男人,隨後強硬道,“來人,送客!”
任宰逸憋了半天,一句話都罵不敢罵出來,直接拂袖而去。
見任宰逸離開後,顧又辰又招人來散出去消息說霍瑾不行了。
既然霍瑾拖了他一天兩天,那麼他就要做多方的準備了。
霍瑾第二天才醒過來,她沒想到自己輕輕一劃竟然會流了這麼多血。
睜開眼後覺得自己手臂很無力,根本撐不住。
幾番掙紮後,她終於還是躺在床上,目光空洞地看著床頂的鏤花。
但其實,她什麼都看不見。
“醒了?”
顧又辰走到床邊,聲音冰冷,卻突然彎下腰,將她扶坐起來。
霍瑾也未拒絕,皺著眉熬著痛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