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爸爸媽媽他們怎麼樣了……”
不知誰低聲說了一句,在場的中學生們頓時都沉默了,氣氛變得壓抑而悲傷。這些天一直生活在生與死的邊界上,神經繃得緊緊的,誰也不敢往深處去想,不敢就此事談論。他們害怕,怕自己的父母也變成喪屍。如果那樣……
隻是一個念頭在心底浮現,就覺得無法想象!無法接受!
他們成為了異能者,不用考大學也是未來的精英、佼佼者,可身後沒了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父母,沒有他們或期待或嚴厲的麵龐,那……還有意義嗎?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了?再也沒有父母殷殷叮囑,再也沒有家裏溫暖的燈光,可口的飯菜了?
茫然的好像大海裏孤零零的帆船,找不到確定方向的燈塔。李欣想到自己已經證實變成狗喪屍的三姨,無力的跌坐在地上,第一個哭出聲來。
“爸爸,媽媽,你們在哪裏啊!我好想你們!”
她一哭,頓時帶動大家的情緒,楊秀波克製的眼淚也湧了出來。可她堅強的擦掉眼淚,
“別哭了,李欣。別哭……我說了不準哭!”語氣一變,大聲喝到,“誰也不準哭!”
“在沒有確定消息之前,誰再敢掉一滴眼淚給我試試看!”
如果任由悲傷的情緒在他們這個小隊中蔓延,以後的日子也過不下去了。就像堅強能傳染一樣,有一個帶頭咬牙撐著,,其他人追著趕著,才不會軟弱的認輸,自暴自棄。
歐揚胸口起伏兩下,歎一口氣說,“這樣下去不行,我們像沒頭蒼蠅似地到處亂轉。手機一點信號也沒有,別人聯絡不到我們,我們也聯絡不到其他人。爸爸媽媽……他們在哪裏,目前安全不安全,誰也不知道。唉,江左已經不安全了,我們能力有限,不可能全方位的找尋。對付一二十個喪屍還行,若遇到了一兩百……怎麼辦?我跟梁雪分析過,喪屍也會進化的,就跟白毛喪屍一樣。”
“你們也親眼看到了,它的速度、力量,都不是普通喪屍能比。梁雪的絕技‘火焰焚燒’,威力雖強,可有限製次數,不能常常使用。每用過一次,都會有段虛弱期。所以,未來幾天,我們必須有人在梁雪身邊保護。”
說到這裏,歐揚深深看了一眼梁雪——這是他們心有靈犀,事先可沒溝通過。歐揚隻是覺得,梁雪應該不太喜歡太出風頭。把絕技釋放的不容易,說得誇大些,後遺症說得厲害些,也好讓大家理解,更重視梁雪的存在。
“軍隊進江左市區是好事。但對這些軍人,我不敢抱太大希望。他們終究是奉著什麼樣的目的而來,誰能知道?我們必須謹慎,別父母沒見到,先把自己小命弄丟了。我的建議是,不管是什麼部隊,不管他們幹什麼的,先跟在他們身後,觀察觀察。一來安全無虞,二來也好見機行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沒有任何證據,證據播放著喇叭的軍車裏坐著的是……跟年長士官一樣的心術不正的軍人。但身處末世,多一份防範跟警惕,總沒有大錯。跟在軍車之後,若他們真是援救的,那自然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