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太陽是最熱情的時候,寒風似乎也趕回家裏吃午飯去了,整個城中溫暖和煦,街道上川流不息,叫賣聲此起彼伏,小吃攤香味四溢。
看著這生活氣息十足的大街,楚天舒竟有種無比憧憬的情懷,他突然記起小時候來,母親常常帶著他一次又一次地逛著人如潮湧的大街,他像無數小孩子那樣,喜歡跟著賣木偶的手推車走過一條又一條的街,母親開始以為他想要買木偶,可是發現,給他買了木偶後,他居然依舊不舍得跟著手推車樂此不疲地走。他喜歡木偶,但是他更喜歡看別人家的小孩哭泣著纏著他們的媽媽硬要木偶而且得償所願後的喜悅。有一次,他竟將媽媽剛給他買的玩具送給一個沒錢買玩具的小孩子。他見不得別人失望的眼神,他總是滿心的憐憫,別人的喜悅竟能讓他感到無比的快樂。母親誇他是個懂事的孩子,是個熱心的孩子,並且總是會微笑著看他將自己的東西送給那些想要而沒錢買的孩子。從母親的讚同和鼓勵中,他的同情心和憐憫心隨著年齡不斷的增加,以至於他將盡力幫助別人作為了自己責任。他沒有索求回報的意識,別人受幫助後那激動開心的笑容便是他最大渴求。
蘇舒看著楚天舒陷入沉思的眼神,頗為不解,她不知道楚天舒在想什麼,她隻是覺得這個江南來的少年公子十分熱烈地愛著北方的風土與人情。
“公子,買刀嗎?”
楚天舒聽得旁邊有人向他搭話,側頭一看,就是個小胡子中年人,手裏拿著一把帶鞘的短刀,隻見刀鞘雕花飾紋,流光溢彩,顯是鍍了金的,隻是彎的厲害,不像是中原的兵器,倒像是蒙古的彎刀。
那中年人見楚天舒看的仔細,忙湊進一步道:“這可是寶刀,切金斷玉,削鐵如泥,說著嚓的一聲,將刀從鞘中抽了出來,隻見寒光逼人,果然不凡。
楚天舒道:“這是蒙古刀吧?”
那中年人道:“公子好眼力,的確是蒙古刀,這可是蒙古王族的寶刀!”
楚天舒道:“喔,王族的刀,想必價格不菲吧?”
那中年人道:“五千兩,不知公子覺得菲不菲?”
楚天舒道:“如果真是寶刀,五千兩的確不算多。”
那小胡子笑道:“如若不信,公子可以一試。”說著從袖中拽出一根圓有寸許的精鋼棍來。
楚天舒反倒有點詫異心道:“削鐵如泥,所說的鐵也是渾鐵而已,真正能將這精鋼也如泥來削還真是罕見,難道這把刀果真是能削斷精鋼的寶刀?”
小胡子見他神情似有懷疑之色,便微笑著把刀遞過來道:“公子,盡管一試。”
隻見楚天舒閃電般地將刀拔出,揮刀便向精鋼棍砍去,隻聽得“嚓”的一聲,精鋼棍齊齊斷為兩截,切口處竟是平整光滑有如明鏡。
楚天舒由衷地讚道:“果然是寶刀!”
看著小胡子滿是笑容的臉,蘇舒道:“削鐵如泥的刀,見的多了,這口刀如果能將這位公子手中的那把劍也削斷,才是真正的寶刀了!”
小胡子的笑容凝固了,他打量著楚天舒手中的劍說道:“莫非公子的這把劍也是削鐵如泥的寶劍?”
楚天舒白了蘇舒一眼道:“一把普通劍而已,怎敢與閣下的寶刀相提並論!這把刀我買了。”說著就從懷中往出取銀票。
隻聽得有人道:“慢著,這把刀我也想買。我出八千兩。”
楚天舒抬頭一看,隻見四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圍了好多人,估計剛才小胡子展示削鐵如泥的時候,他們就圍上來看稀罕來了。他循聲望去,隻見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煞是威武地站在前麵,懷中竟也抱著一口長劍。
楚天舒聽他這麼一說,頓覺的很不舒服道:“既然閣下願出八千兩,那我隻好出價一萬兩了。”
隻聽得人群中嘈雜不斷,大家都為這一擲千金的公子哥投來羨慕的眼神。
隻聽得那大漢道:“這口刀既是寶刀,用銀子來量價便是對他最大的侮辱,我見公子手中的劍也不凡,想必公子必是劍法高明之人,要不咱們比劃比劃,武藝高超之人才配擁有寶刀,如果寶刀落入那些徒有銀兩的人手中,真是莫大的遺憾呀!”
楚天舒聽著他這麼說,似乎把自己當成一個空有錢財的公子哥了,再看這家夥傲慢無禮,心中隱隱不快,於是道:“說的好,寶刀要是真的落入那些庸人之手,倒還真是埋沒了它了,出劍吧。”
隻見那大漢嗆啷一聲將長劍抽出來,挽一個劍花便向楚天舒刺去。隻見楚天舒巋然不動,眨眼間,那長劍便離楚天舒的胸口不到兩寸。
隻聽得蘇舒大叫一聲:“小心!”
“小”字剛出口,“心”還未出嘴,隻見楚天舒閃電般一揮左手,隻聽得啪的一聲,長劍竟斷成了兩截,一截連著劍柄依舊留在大漢的右手中,另一截卻直直掉在了地上,又彈起來兩次,最後才穩穩地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