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沿街邊走邊欲找家客棧,楚天舒忽然聽見有山西口音的人詢問到秦王府的路。楚天舒回頭一看,卻見後邊百步外六個黑衣人在一個小吃攤邊向老板打聽。本來跟著這麼遠,這幾人說話聲音也不大,平常人是不會聽到的,隻是楚天舒內力太過雄厚,聽風辨聲更是遠超從前。他定睛一看,這六人中有一人他居然認識,那邊是前些日子在去太原的路上遇到的魏家老三。看他們相同的行頭,楚天舒估摸著這六人多半是出了老大老二的魏家六兄弟。
見到這情形,楚天舒怕魏老三認出他來,忙招呼蘇舒牽著馬躲進一個巷子裏。待得那幾人走後,他們才出來。
蘇舒問道:“什麼人?”
楚天舒道:“多半是魏家兄弟從太原追來了,聽他們說要去秦王府,多半是晉王的派遣,咱們趕快找個客棧安置下來,一會我潛入秦王府探個究竟。”
兩人也顧不得漫步閑逛了,在鍾樓附近找了一家客棧,將馬安置好後,楚天舒便欲出去一探秦王府。隻見蘇舒一把拉住他的袖子道:“帶我去吧,兩個人也好有個照應。”
楚天舒道:“秦王府兵丁護衛極多,稍有不慎便會被發現,你還是留在這裏等我,我探到情況後,便會趕回來,然後再細說於你。”
蘇舒隻好嘟著嘴不情願地點點頭道:“你千萬要小心哦,記得早回來哦!”
楚天舒看著她半撒嬌半擔心的樣子,竟心頭一熱道:“放心,我一定速去速回。”
為了不遭人懷疑,楚天舒沒有向店小二打聽去秦王府的路,而是走到街上,向一個賣冰糖葫蘆的老人打聽了一番。賞了老人幾個銅板,楚天舒故意向相反方向走了一截,然後拐到另一條街上,才快步向秦王府走去。但是轉念一想,他卻直奔鼓樓而去。
鼓樓高有十幾丈,站在上麵,真個西安城盡收眼底。在太原看到晉王府,楚天舒便感歎其雄渾華麗,然而等他在遠遠望見秦王府時,才明白什麼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屋連著屋,院套著院,院中又是各種亭台樓閣,假山樹景,小路彎彎曲曲,紛繁複雜。
“難怪傳言逝去的老秦王驕奢淫逸,勞民傷財,如此一見,才知沒有冤枉他!”楚天舒心裏暗暗地痛批了一番這個無所作為,隻會享樂的藩王。
“可是這麼多的房子,秦王會住哪一間呢?”楚天舒還真犯了惆悵,這麼多房子,如果一間一間地找,恐怕得找到晚上吧,倒時候恐怕他們早談了事,吃了飯去休息了吧。這可如何是好?
正在楚天舒一籌莫展的時候,他居然看見幾個黑衣人向假山後的一處院子裏走去,定睛細看,不是魏家兄弟是誰?
看著他們進了屋子,楚天舒才從鼓樓上三縱兩躍下來,向秦王府奔去,未走幾步,卻聽得身後鼓聲大作,楚天舒有些驚愕,抬頭看看西斜的太陽,才明白這是暮鼓之聲。看著夜幕即將拉下來,楚天心裏暗喜,任你功夫再好,到底還是晚上行動有利的多!
到了秦王府的東牆邊,楚天舒看看四下無人,便縱身一躍,跳進牆內,低著身子,確定安全後,才小心地向假山後院過來。
楚天舒貓著腰悄悄隱蔽在窗前的一個大花壇之後,然後靜靜地聽屋裏人說話。
一人道粗聲粗氣:“這秦王府真是氣派呀,隨便一個角也抵得上晉王府了,看來這老秦王還真是不含糊啊。”
又一人細聲細氣道:“這你就不懂了,老晉王懂得蟄伏,所以老晉王能得到太祖爺的賞識,而老秦王卻不得善終,這不是沒有道理的。”
另一人輕聲道:“不要胡言亂語,禍從口出,小心壞了事!”
於是屋裏便安靜下來。
稍過一會,那個粗聲粗氣的人又說道:“晉王給秦王的書信咱們已經呈上了,也不知秦王何時見我們啊?如果一味拖延,恐怕那兩個小子早就出了西安城了。”
那細聲細氣的人道:“我打聽過了,那兩個小子今天中午才到的西安城,最早也是明天才出發,隻要咱們守住城門出口,諒他也是插翅難逃。”
那個粗聲粗氣的人道:“光咱們幾個恐怕不是他們的對手,大哥二哥和三哥都不是他們的對手,我和六哥七哥也在客棧裏著了他們的道,晉王不是說會請一位高手來了嗎?怎麼到現在還沒見到啊,要是就咱們哥兒幾個,事情就難辦了。四哥你說是不是?”
楚天舒心道:“原來這個粗聲粗氣的就是那天下藥的魏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