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點了點頭,爾後緩緩站了起來,轉過身來,楚天舒才看清楚,這飽經風霜的麵龐卻難掩年輕的氣息,冷峻老成的神情透出了滿腹的辛酸。
楚天舒囁嚅道:“您,您就是,就是建文帝?”看著這位白發的年輕人,楚天舒心中百感交集。
隻見那人歎了一口氣道:“昨是而今非!”
楚天舒和蘇舒趕忙拜倒在地道:“我等叩見陛下!”
那人搖了搖頭道:“你們起來吧,這裏沒有皇上,隻有山野匹夫朱允炆!”
見楚天舒和蘇舒依舊跪著,建文帝苦笑道:“起來吧,坐著說話。說著他自己做到了床邊,示意楚天舒和蘇舒坐在竹凳上。
楚天舒和蘇舒站起來,待建文帝坐到床上後,兩人才落座竹凳。
“恩師可好?”建文帝問道。
蘇舒道:“托您的鴻福,爹爹四體康健,一切皆好。”
建文帝輕輕點頭道:“恩師遣兩位來,所為何事啊?”
蘇舒將蘇侯爺交付於她的信,去了出來,雙手呈給了建文帝道:“爹爹被召見入宮,托我將此信交與陛下。”
建文帝正欲拆封看信,聽蘇舒此言後,臉色大變道:“所為何事?”
然後蘇舒便將蘇侯爺大壽之時被封公爵一事詳盡地講述了一遍。建文帝聽後,良久不語,隻是靜靜地坐著,爾後才將那信封拆開,背著陽光看起信來。
信雖不長,建文帝卻看了很久,仿佛這字裏行間裏還隱藏著文字一樣。蘇舒見他許久盯著信一動不動,便輕輕道:“據可靠消息,爹爹在京中一切安好,並無什麼事情發生。”
建文帝長長吞了一口氣道:“朱棣在未找到我之前,是不會對侯爺怎麼樣的。你們也不必擔心。”
楚天舒和蘇舒忙道:“陛下說的是。”
楚天舒又道:“陛下隱於山林之中,隻可求的暫時的安全。此地雖然隱蔽,然而日久必會被發現,倒不如隱於市井之中,易求長保。”
建文帝打量著楚天舒後,便道:“這位公子氣宇不凡,不知何方人氏,當如何稱呼?”
楚天舒道:“草民楚天舒,蘇州人氏?”
那獵戶聽他自報家門後,大驚道:“你叫楚天舒?那你可識得楚文定?”
一聽說楚文定,建文帝竟也是無比驚奇,看著楚天舒,等著他答話。
楚天舒見他們如此吃驚,好像認識爹爹和自己一樣,頓時也感到十分詫異道:“楚文定正是家父。”
此言一出,建文帝和那獵戶麵麵相覷,爾後那獵戶突然欺到楚天舒身邊,閃電般地擊出一掌,楚天舒大吃一驚,他驚得不是獵戶突然發難,驚得是這一掌竟然是“堯天舜日”的掌法。楚天舒見狀,頓時明白了他的用意,他是在考察楚天舒到底有沒有說謊,因為如果楚天舒真的是楚文定之子,那必然會是這“堯天舜日”掌。楚天舒不及多想,也趕忙推出一掌“堯天舜日”來,當時情況緊急,楚天舒一運內功,竟是三分之力。兩人雙掌對擊,隻聽的轟隆一聲後,那獵戶竟後退了幾步,踉踉蹌蹌勉強站穩,驚訝地看著楚天舒道:“不錯,果然是本門掌法,想必你見過你太師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