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爾虞我詐(1 / 3)

約莫到了午夜子時時分,楚天舒悄悄起床,他運其內功來,待得確認四周一片寂靜之時,輕輕地打開了窗戶,翻身躍出,爾後那窗戶又自己輕輕關上,,竟無半點響動,顯見他力道拿捏之精準,出得院中,楚天舒提起運功,施展開踏雪無痕,一縱便躍到了街上,爾後也不停下,一路向北奔去,快似奔馬,不到半個時辰便到了嶽陽城北的江邊。

那艘巨船依舊停在那裏。楚天舒確定四下無人後,看準了一扇窗子便跳了上去,爾後輕啟窗戶,躍了進去。那扇窗戶所在的房間不是別人的,正是劉威名的房間。楚天舒此番夜入此屋,到底所為何事?

西邊天上的一彎銀鉤將淡淡的月輝灑向了人間,灑到了船上,灑到了劉威名的房間裏,雖然不是那麼的明亮,但是已經足夠了。楚天舒輕輕扣著房中地板的每一寸,細細地聽,慢慢地挪動,也不知他扣了幾百次,突然,麵上一喜,用左掌壓住那塊地板,猛地運功提氣,隻見那塊地板便被他的掌力吸了起來,地板下,赫然躺著一把蒙古彎刀,這蒙古彎刀在淡淡的月輝下更下的寒氣逼人。楚天舒將先前的那柄被掉了包的假刀抽了出來,原模原樣地又放到了地板下,蓋上地板,將這柄真的蒙古彎刀插入刀鞘之中,爾後悄悄走到窗前,手起之處窗戶被輕輕打開,隨後便快似閃電般躍了出去,那兩扇對開的窗戶便又在他餘力的催動下,輕輕合住,關嚴。

楚天舒寶刀失而複得,心下自是萬分開心,他深為自己的判斷而得意不止。劉威名,你果然是深藏不露呀,雖然你費盡心思用荒唐的舉動來掩飾自己,然而你終有打盹的時候。

原來,就在昨夜子亥相交的時分,楚天舒正運功聆聽船上的動靜,準備下船靜候那位送刀之人,卻聽得劉威名房間裏一聲清晰而短暫的“噌”一聲,爾後便再無動靜,楚天舒當時也來不及細想,便翻身出了窗戶下了船。這本是過去的事,然而今天楚天舒卻發現劉威名在石洞中大聲標榜自己師父武功高強之時,竟用了上乘內力發出了聲音,將大家紛亂嘈雜之聲一應壓了下來,雖然隻有一聲,然而早被楚天舒聽在耳裏,記在心上。從這開始方知劉威名是在裝腔作勢,此人內力之深厚不在楚天舒之下,因何深藏不露呢?唯一的解釋便是劉威名有陰謀,他在謀什麼?是那柄刀嗎?還是另有所謀?楚天舒在出洞的時候,努力回憶這昨晚的情形,當他又想到那聲從劉威名房中發出的清晰而短暫的“噌”聲時,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噌的一聲正是寶刀削木板的聲音。楚天舒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將刀掉包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這個劉威名!故而他乘今夜劉威名和石秋林均在鷹爪門總部,便悄然折回,讓劉威名吃個大大的啞巴虧。之前故意高聲取笑劉威名膿包便是為了穩重劉威名,讓他以為楚天舒依舊沒有識破他的麵具。

楚天舒疾速向鷹爪門奔去,不多時便到達,躍進前院後,他輕輕來到蘇舒屋前,聽得蘇舒依舊在均勻舒暢地呼吸著,他才放下心來,悄悄從窗戶躍入自己房中。

翌日清晨,東方剛剛泛白,劉威名便大聲嚷嚷著說要會船上,昨晚上夢見好多小鬼夜叉來找他,要他請客吃飯,把他嚇得靈魂出竅了,好不容易盼的天稍稍掠過一絲曙光,便吵著要回去。

眾人被他這一吵,都起來了。就在大家洗漱之時,劉威名依舊在院子裏嚷嚷,嫌大家動作慢,好容易等得大夥都收拾好了,劉威名便率先上馬,揚鞭飛奔出門,向江北巨船而去。

等楚天舒躺在船上自己的房間中,紅日才慢悠悠地從江麵上探出了腦袋。楚天舒心裏別無其他牽掛,著實踏踏實實地睡了個回籠覺。直到正午時分,才被蘇舒敲響門叫起來吃飯。

蘇舒進的房來,楚天舒便道:“舒妹,收拾好東西了,咱們下午便離開此地,啟程背上,向蘇州進發。”蘇舒道:“今天就走?為何這麼突然?東西倒是沒什麼可收拾的,隨時走隨時便宜。”楚天舒微笑著點頭道:“那最好。至於其他的,路上再細說與你。”說罷,兩人便出了門。

剛出房門,楚天舒便看見劉威名坐在那裏,滿麵肅然,見楚天舒和蘇舒出了門,登時將方才臉上的肅然隱去,換了一副呆呆的模樣,似乎昨晚的驚嚇依舊在襲擾著他。楚天舒心裏暗笑道:“還在裝,還在裝,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