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吃過晚飯,楚天舒並將門從裏鎖住,恐別人誤進而泄露了秘密。備好火石蠟燭後,楚天舒掀開了那塊地板,蘇舒下去後,他才慢慢下洞,小心將那地板又蓋好,這才抓了蘇舒的手,一手持著燭台,沿著地道向裏麵走去。蘇舒見這地道七拐把繞,岔道叢生,頓覺得神秘重重。待楚天舒淩空一掌擊開洞頂石門之時,蘇舒更覺得驚詫萬分。這一路上,她感覺就好似做夢一般,行走在這夢一般的地道中。
到了連體石廟外,楚天舒和蘇舒道:“到了。”蘇舒心道:“難道太師父就住在這裏?”雖然空心禪師和蘇爵爺都沒有交過她武功,然而她卻喜歡以同門後輩自居。楚天舒沒有冒然掌擊石門,隻是暗運內功,朝著石門處朗聲道:“晚輩楚天舒求見太師父!”其聲由內功單方向送出,並不向四周擴散衰減,極具穿透力,蘇舒隻覺得石門嗡嗡作響。爾後便聽得石廟中傳出聲音道:“進來吧。”楚天舒這才一掌擊在石門上,那門吱呀吱呀地慢慢打開。廟內依舊是燭光點點,空心禪師依舊背對著門,麵朝著石刻佛像坐在蒲團上。楚天舒拉著蘇舒跪倒在地上道:“楚天舒和蘇舒拜見太師父!”空心禪師站起來,轉過身道:“起來吧。”楚天舒抬頭一看空心禪師,果見他較之前蒼老了許多,他知道這都是太師父將內功傳於自己的緣故。空心禪師盯著蘇舒一看道:“你是蘇錦鑫之女?”蘇舒微笑道:“正是。”空心禪師麵露微笑道:“唔,好姑娘。你父親可好。”蘇舒微笑著道:“托太師父鴻福,家父一切安好。”空心禪師又道:“你爹爹教過你什麼功夫?”蘇舒一聳肩,努嘴道:“爹爹什麼功夫也沒有教過我。”空心禪師見蘇舒滿臉沮喪,微笑著道:“不叫也罷,女孩子家,不會武功倒也落得個清閑自在。”說罷用手一指對麵的兩隻石凳,示意他兩坐下,爾後他自己在石佛右首的一張石凳上坐定。向楚天舒道:“舒兒,這幾個月間,你在有何見聞啊?說給老衲聽聽。”楚天舒忙微笑著點頭道:“是”說罷,便將上次和太師父分別之後到大同為蘇爵爺拜壽說到黃羽然奪玉璽並偽裝身份騙蘇爵爺,又從探得秦王晉王意欲謀反說道在巴南上中叩見建文帝。最後從鷹爪門的覆滅說到了暗隨永樂北征之事。隻是略去羅玉山給他藏寶圖一節,準備在接下來和空心禪師談及賑災之事時再說。期間諸多插曲,楚天舒也是有詳有略地加以敘述。待將諸事講述完畢後,楚天舒從懷中掏出了建文帝親筆所書的“君輕民重”的字幅呈給了空心禪師。空心禪師聽楚天舒敘述建文帝的現況和他與楚天舒的說的話,便知建文帝已然放心了心中的塵孽,見到這君輕民重四個心念所到的大字後,更知他以完全釋然。欣慰點點點頭。爾後楚天舒又將那柄蒙古遞給空心禪師,空心禪師拿著刀一看,微微一笑道:“果然是成吉思汗的佩刀。”將刀還入鞘中,側頭問楚天舒道:“舒兒,你覺得這刀中會有什麼秘密?”楚天舒搖搖頭道:“我也那不準。不過我感覺這刀既是成吉思汗的佩刀,其中自不會是藏有什麼藏寶圖之類的,要說是成吉思汗的陵地分布圖更是無稽之談。以我看著其中的秘密多半不是什麼實實在在的東西。恐怕隻是蒙古族的信仰之類的東西吧。”他說完望著空心禪師,對自己的淺陋見解甚感不好意思。誰知,那空心禪師卻是微笑著點點頭道:“你的確聰明,此刀本就沒有什麼秘密,這隻不過是蒙古大汗的象征罷了。成吉思汗之後,此刀便作為皇權的象征,在曆任皇帝手中代代相傳,直到元順帝被太祖高皇帝逼得向北逃跑時,在混亂中丟了,這才輾轉於市井之中,讓你用高價購得。這把刀在咱們漢人眼中隻是一把銷金斷玉的寶刀,而在蒙古人之手,這邊是王室的象征。秦王晉王也好,鷹爪門也罷,欲得此刀的目的不過就是想的用此刀與蒙古人聯手而禍亂我大明的江上罷了。要說此刀有秘密也是那些心存不軌的亂臣賊子的野心,除此之外,別無他密!”之前千裏神手也和楚天舒說過這寶刀是蒙古人的寶物,並非有什麼真的秘密,當時楚天舒也不甚相信,今日這番話從空心禪師口中說出,他自是深信不疑。看來這寶刀的確不像魏家八鷹所說的藏有什麼藏寶圖,既是這樣,楚天舒心中便鬆了一口氣,便不再為所謂的寶刀之密而疑惑重重了。
空心禪師將寶刀遞給楚天舒道:“古人雲:‘難得之貨令人行妨。’你得此寶刀後,便有更多的人不明究裏,真以為這寶刀中藏有什麼寶藏的秘密,勢必會想盡辦法找你麻煩,以期得之而後快,日後你要多加小心啊。”楚天舒點點頭道:“太師父囑咐的是,舒兒自會銘記於心的。我隻是不知道將這寶刀怎麼處置才好,還望太師父指點。”空心禪師微微一笑道:“再好的東西不過是身外之物而已,當給有用之人用之。你拿著也無妨,且走且看,待日後有了機緣,找到了當給之人,再將此刀給他。譬如說這洞中的那批寶藏,幾十年來,未有人動過,那是因為沒有找到當用此寶藏之人。眼下水患連連,災民無數,這些難民正是當用此寶藏之人,因而,你來了,你要將這寶藏取出賑災,這便是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