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漣漪起來,陸琨借口四處走走和漣漪來到蕭靖煙波停留的小院前,院門口坐著一個抱著腿打瞌睡的小沙彌,從門口望去,隻見院中青瓦白牆,古鬆參天,寂靜而莊肅,便走上前彎下腰道:“小師父,這裏是什麼地方啊?”
“啊!”小沙彌忽然被驚醒,揉了揉眼睛,看清來人,恭敬的站起身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不能進去。”
陸琨笑道:“小師傅,我們沒想進去,就是想問問這裏是什麼地方而已。”
“施主既然不打算進去,這裏是什麼地方知道與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呢?”
陸琨聞言,尷尬的一笑,正要離開,便聽見院中一扇木門被打開,抬頭一看,一個錦衣少年半低著頭從裏麵走了出來,手中握著一串佛珠,還在不斷的轉動,那少年抬起頭,輕輕掃了一眼院外,便迅速低下了頭,但陸琨還是全身一震。一個沒有胡須的中年人撐開一把暗黃色的傘,將那人的臉完全擋住。
此時的陸琨,身體僵硬,任由那人和三五隨從從身邊走過,漣漪剛想細問,隻聽見身邊的人小聲議論著:
“這個是皇宮裏的大人物吧?”
“好像是吧?看他身邊的人似乎是個太監……”
“什麼大人物?我常來這裏,那個呀,是瀛國公,沒什麼了不起的!”
“瀛國公,就是那個……”
“噓……莫談國事……”
漣漪還在聽著,忽然發現陸琨已經不見了蹤影,便跺跺腳,跑出來正智寺,又看了看左右,才發現陸琨站在他身後,眼神有些飄忽不定,便上前問道:“怎麼了。”
陸琨歎口氣道:“你知道瀛國公是誰嗎?”
漣漪搖搖頭:“是誰又怎麼樣,你用如此緊張嗎?”
陸琨拉著她進了最近的一家茶坊,在角落處坐下,讓夥計上了一壺茶吩咐他不要打擾後,才壓低聲音道:“瀛國公,原名趙?,是宋全皇後所的兒子,就在海戰前三年,謝太皇太後帶著他向援軍投降,被封為瀛國公,換句話說,他是我的親哥哥。”
“啊?”漣漪險些將手裏的茶碗掉在地上,她看了看四周,道:“你確定?”
“國事家事,怎能弄錯?”陸琨苦笑道:“他與我有幾分相像?”
漣漪歪著頭想了想:“有三四分相像。”
“那不能留了……”陸琨站起身:“你在這裏坐著,我再回正智寺轉轉。”
“我和你一起去……”
“不要,你我一同出來,便沒有一起回去的必要了,當心有人暗中跟著。”說完,陸琨故意大聲道:“你等著我,我回去找找我的玉佩是不是丟在裏麵了。”
漣漪一看,陸琨身上的玉佩果然不見了,焦急道:“剛剛從家裏出來還有啊,快去看看吧,我等你回來。”
陸琨胡亂點點頭,從茶坊出來,便一路向正智寺走,一路低頭尋找。正智寺中人很多,找一塊玉佩無異於大海撈針,可陸琨還是彎著腰一寸一寸的找著,不時抬起頭擦一擦額角的汗珠。
在大雄寶殿找了一圈,還是不見那玉佩的蹤跡,而陸琨的注意力,又被大雄寶殿一側的木門吸引,不由心下急轉,王絕的人秘密守在正智寺附近,一定有他的目的,陸琨勢力單薄,暫時不可能仰仗任何人獲得情報,而如果這次沒有發現蛛絲馬跡,那至少要等半個月,才能再次出現在正智寺,隻是,王絕暗中埋伏了半個多月,也沒見什麼動靜,自己此次前來,怎麼可能有所發現?
想到這裏,陸琨暗暗覺得自己有些魯莽,於是決定離去,就在這時,他又一次見到了蕭靖,見他背著琴進了剛剛趙?所在的小院,陸琨定了定神,也跟了進去。
蕭靖在院中生生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兩次相見,可謂有緣,今日蕭某有要事,五日後,望江樓一唔可好?”
陸琨聞言,警覺的看了看四周,正想退下,蕭靖又道:“趙?剛剛走,王絕還不敢在此處設埋伏,你快回去吧,不要讓她等急了。”
陸琨被他說中了要害,卻一時不知應該不應該相信,而蕭靖依然沒有回頭:“去吧。”兩個字聲音不高,卻直鑽陸琨耳膜,陸琨點點頭,後來又想起蕭靖看不到,便道:“好。”蕭靖聞聲也不多言,穩步上前推開房門,閃身走了進去。陸琨帶著疑惑,轉身離開正智寺。
食不甘味的吃完晚飯,陸琨便換了身衣服,叮囑漣漪一切小心後,便匆匆出了門,前往霍江居住的小院。
霍江見陸琨親自前來,警覺的關好門道:“有什麼事情,告訴他們就好,何必親自過來。”
陸琨坐下喝了口茶才輕聲道:“事情太複雜,而且我需要你們確切的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