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達從昏睡中醒來,隻覺的口中幹渴,下意識的想坐起來,卻覺得胸口一緊,又動了動手,手腕似乎也被捆住了,手腕似乎還有疼,迷茫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處在一間昏暗的屋內,牆上掛滿了長長短短的鐵鏈,這裏是刑房?
吉達猛然反應過來,隻覺得頭有些疼,努力回想發生了什麼,可記憶卻始終停留在自己進入陸琨大帳之後,此後便沒有任何印象。
他用力搖了搖頭,喊道:“有人嗎?憑什麼將老子關在這裏?放老子出去啊!”
三哥無奈的搖搖頭,向身邊的人道:“蒙汗藥會把人弄傻嗎?”
身邊的小弟茫然的搖搖頭:“不知道……”
伯顏聞聽吉達醒了,帶著陸琨和穆清明親自去審問吉達,在三哥等人將吉達放下來時,吉達還不停的問:“你們憑什麼把我關起來?大人,給我說法啊!”
伯顏冷冷的看著吉達道:“你從狼棄大帳裏出來,去做什麼了?”
“出來?”吉達苦著臉想了一陣,搖頭道:“我不記得了……”
“你記性真是好啊!”伯顏的語氣裏充滿了諷刺,翹起二郎腿道:“吉達啊吉達,你害得我好苦啊!俄日勒和克安達?對吧,你原來早就打主意了,在唐兀衛當著指揮使還不滿足,還要勾結怯薛,你好大的野心!”
吉達茫然道:“俄日勒和克是誰?怯薛嗎?他在哪裏,我和他當麵對質。”
伯顏冷笑道:“對峙?你覺得怯薛會讓他和你對峙嗎?我伯顏會對所有人說,我的指揮使和人勾結吃裏扒外嗎?我自己都嫌丟人的!”
“大人,小人真的沒有啊,狼棄,你倒是說句話啊!”吉達見伯顏不為所動,又用期待的眼神看向陸琨。
陸琨憨厚的搖頭道:“進去以後,咱倆沒說幾句話,喝了你給我倒的茶,我就昏了過去,醒來後才發現供詞都不見了……”
“胡說,分明是你給我倒的茶,茶裏有蒙汗藥!耶律狼棄,我自覺與你無冤無仇,你憑什麼這麼害我?”
穆清明冷笑道:“吉達,你怎麼知道是蒙汗藥?”
“狗仗人勢的東西!”吉達不屑的看了穆清明一眼,懇切道:“大人,求求您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吧?”
伯顏以後的看向陸琨:“你確定昨晚隻是給他喝了蒙汗藥?”
陸琨點頭道:“大人可以請禦醫來檢查,蒙汗藥是小的親自拿的,斷斷不會出錯。”
“那就是有人在裝傻了……”伯顏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冷聲道:“穆清明,告訴他他做了什麼!”
穆清明清了清嗓子,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吉達越聽越難以置信,瞪大眼睛吼道:“大人,小的冤枉啊!這,這分明是無中生有啊!耶律狼棄,你葫蘆裏賣的什麼藥?為什麼害我?”
“這話剛剛捉住你的時候你就喊過了!”穆清明嘲諷的喊道:“換點兒新鮮的給大人聽聽啊!”
伯顏瞪了穆清明一眼,向吉達道:“你是說,耶律狼棄設計害你?那你與俄日勒和克接頭之事我們親眼看到,供詞也的確到了月赤察兒手中,你怎麼解釋?”
吉達吼道:“你們看到我進了那個院子,也聽到了我與俄日勒和克的對話,可是,你們見到俄日勒和克本人了嗎?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從來沒有想過背叛大人,這件事一定是穆清明設計的,大人,小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我設計的?我有那個本事嗎?”穆清明瞪大眼睛道:“我有本事變出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來,然後讓他去給俄日勒和克送口供啊?我連口供的事情都不知道!”
“都閉嘴!”伯顏不耐煩的吼道:“不管吉達有沒有罪,都是自家兄弟!爭來爭去像什麼樣子!”然後整整衣服站起來向陸琨道:“吉達勾結怯薛,背叛唐兀衛,念在以往也做了些事情,送他上路吧。”
陸琨神色一凜,擔憂的看了一眼吉達,恭謹行禮道:“是。”
伯顏也不看吉達,徑直出了刑房,穆清明屁顛屁顛的讓人準備的毒酒匕首和白綾,擺在吉達麵前道:“吉達,你選吧。”
吉達冷冷看向穆清明:“我死你就這麼高興?還敢說不是你做的?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我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穆清明呸了一口道:“好處?給大人辦事兒還要好處?怪不得你做出這等事來!”
吉達一聲長歎:“想我吉達,雖然不很聰明,但也沒做過對不起伯顏大人的事情來,沒想到,今日竟然是這般結局,穆清明,你陷我於不義,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