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一,大吉。
碧裝閣和他對麵的碧紅妝,便是選在這一天開業。
碧裝閣經曆桑哥一事後,自然被官賣,十天前由一名孟姓男子買走,而對麵的碧紅妝的掌櫃也是姓孟,這兩家又在同一天開業,很容易讓人將他們聯想在一起。
碧裝閣收留了因被查封而無家可歸的姑娘,盡量維持了曾經碧裝閣高檔青樓樂坊的風格,而且似乎比曾經更加出塵。
原本粉紅的輕紗換成青色,門口的侍女一律身穿鑲著紅邊的白色大袖,清麗而不失華貴,雖然還是白日沒有開始營業,可清麗的侍女,屋中嬌嫩欲滴的姑娘,更加華貴的布置,卻讓不少男人駐足觀看,不時還互相交流一番。
陸琨看向碧裝閣的匾額,他堅持不要改變碧裝閣的名字,就是為了疏影回來,依然可以找到它。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做,可卻由不得自己。礙於漣漪在場,陸琨沒有仔細去看碧裝閣,但他相信孟星炎一定可以打理好這裏。
至於對麵的碧紅妝,主要經營胭脂水粉,不僅種類更加齊全,粉脂也格外精細。
陸琨帶著漣漪來到碧紅妝,還沒有走到近前,就聞到一股撲鼻的脂粉香氣。碧裝閣本來占據了三個店麵的大小,此刻卻依然人山人海,孟星炎身穿一件綴滿各色花朵的外衣,站在一群女人中間,拿著一盒胭脂介紹道:“這胭脂啊,其實也是分很多種的,我們選胭脂的時候呢,一定要根據自己的膚色,性格還有要出席的場合,不是一盒胭脂到哪裏都可以用的呢!比如說呢,如果想這位小姐一樣皮膚白皙的,平日居家就可以用這樣的胭脂,又自然,還顯得溫柔嫻雅。”
說完,又拿起另外一盒胭脂道:“這盒胭脂裏加入了一些迎春,顏色偏黃一些,適合皮膚不是那麼白的小姐。這種胭脂塗在臉上,顯得更自然一些,麵色也格外紅潤呢。”說著,孟星炎還有手絹擦了擦下巴,嬌媚的一笑,又拿起一個小盒道:“春秋幹燥,這盒胭脂裏專門加了凝露膏,既可以調理膚色,還可以保持皮膚滑膩濕潤,對了,還有這個!”孟星炎指了指一旁的褐色小盒道:“夏天了,有的美人兒喜歡出汗,把裝弄花了就不美了,這時你們可以試試這個,這個胭脂用在臉上啊,出汗也不會花掉的!”
“那怎麼才可以洗掉呢?”一名穿鵝黃衣衫的少婦問道。
“哎呀,這個美人兒可問對了!”孟星炎翹著蘭花指道:“我們這裏有專用的菡萏花露,用它就可以將妝容洗掉啦!”
“掌櫃的,你看看我適合什麼樣的口脂呢?”有一名少婦問道。
孟星炎一聽口脂,頓時眼前一亮,從桌下拿出一大堆瓶瓶罐罐道:“口脂啊,最重要啦,即使沒有胭脂水粉,口脂是一定要塗得。口脂不僅可以讓嘴唇的顏色好看一些,還可以改變嘴唇的形狀呢!”
說完,見眾女不信,便掏出手絹擦去自己的口脂道:“我演示給你們看!”
他掏出一個小盒,對著鏡子仔細塗好口脂道:“你們看,這樣塗是不是顯得嘴唇小一些,還有一種方法,如果你們用這種方式塗的話,會顯得嘴唇厚一些,如果這樣呢,嘴唇反而顯得薄了。”
眾女見孟星炎手法嫻熟,妝容也格外好看,更是七嘴八舌的請教,孟星炎眯著眼睛一一回答,很快便有女人抱著瓶瓶罐罐滿意的離開。陸琨看向漣漪,道:“你喜歡什麼樣的,我送你。”
漣漪搖搖頭道:“我還是不要了……”
“狼棄,這裏生意不錯啊!”
陸琨驚訝回頭,竟然是打扮成蒙古大漢的小白。小白拍了拍陸琨的肩膀道:“狼棄,好久不見,這位是夫人吧?願意不願意賞臉一起喝酒啊?”
陸琨點了點頭,與小白一起來到望江樓,走到門口他卻有些猶豫,他不敢麵對阿止,也不敢麵對蕭靖。
小白見他如此,笑道:“走吧,阿止等你幾天了!”
陸琨見小白一臉認真,便也點點頭與他一道上了三樓。
今日的三樓,竟然空無一人,陸琨心中有些驚訝,小白笑道:“你走了這幾天,阿止心情也不是很好,一直躲在屋裏喝悶酒,蕭前輩身體一直不太好,也不常出來,我們直接去阿止房中吧。”
“小白狗,你到哪裏去了?”顏語陌聽到小白的聲音,也衝了出來,叉著腰道:“今日碧紅妝開業,你不是說帶我去看看嗎?怎麼自己先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