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家莊果然如向導所說,沒有多少村民,陸琨和巴圖一路走來,隻見大部分民房都已經沒有了大門,院落中也都長滿了雜草,有的房子甚至已經坍塌。
巴圖不耐煩的向陸琨道:“耶律大人,我們隨便找間房子休息一晚上吧?”
陸琨低下頭看了看臉色青白的蕭靖,隻覺懷裏的身子已經冰冷,搖頭道:“我們必須找一戶人家,蕭靖需要喝一些熱水。”
“這裏就是個荒村!怎麼會有人家?”巴圖不屑的撇撇嘴:“等雨停了會有人來接我們,遵化有郎中!”
陸琨搖搖頭:“還是找一戶人家吧……”
巴圖撇了撇嘴,還欲再說,陸琨卻看到不遠處一戶民房內閃著微弱的光,便抱著蕭靖向那裏跑去,巴圖也緊緊跟在後麵。
陸琨衝到院中,大聲吼道:“有人在嗎?有人在嗎?我們路過這裏,想借住一晚,有人生病了!”
話音剛落,便見屋門吱吱嘎嘎的打開,一個滿臉皺紋的老人披著一件看不出顏色的衣服,舉著拉住探出了頭,見到陸琨懷裏還抱著一個人,便用嘶啞的聲音招呼道:“孩子啊,快進來,別淋壞了!”
陸琨寫過老人,抱著蕭靖衝進了屋子,這時,巴圖也跑進了院子,老者看到巴圖,微微愣了一下,巴圖也趁這個空檔鑽了進來。
老人顫巍巍的插好門,問道:“你們是一起的嗎?”
巴圖冷冷道:“不是。我不認識他們。”
陸琨沒想到巴圖如是說,點頭道:“隻是偶遇而已,老伯,這裏有熱水嗎?我哥哥淋了雨昏倒了……”
老人點點頭:“我去燒水,家裏沒有薑,你們就將就著喝些熱水吧……”
陸琨連忙道:“多謝老伯了。”
老人向廚房走了幾步,又裝過身道:“你們別傻站著啊!櫃子裏有幹淨的衣裳,你們換好穿上,衣服除了破了點兒,都是幹淨的!”
陸琨見蕭靖臉色更見難看,而巴圖也在示意自己脫去蕭靖的衣服檢查身上的傷疤,便點點頭,抱著蕭靖讓他靠在缺了一個扶手的木椅上,解開他濕透的外衣,隻覺蕭靖的胸口還微微有些溫熱,心跳也微弱的幾乎難以察覺,手上動作加快,將蕭靖的外衫和裏衣除去,然後拿過從門後拿過一塊黑乎乎的破布替蕭靖擦幹上身,期間巴圖一直死死盯著蕭靖的左肩,因為陸琨的那一刀,蕭靖原來的傷疤都有些變形,即使原來確實有一些圓形的傷疤,但在昏暗的油燈下,根本看不清究竟是什麼所傷。
巴圖拿起油燈,想湊到蕭靖身邊細看,可陸琨隱隱聽到那老人的咳嗽聲,便立即將幹衣服披在蕭靖身上,飛快的係好腰帶,回頭看到剛剛進來的老人,長長出了一口氣。
老者手裏端著一個缺了口的破碗,顫巍巍道:“快給他喝下去,暖暖身子。”
陸琨雙手接過碗,自己嚐了一口不是很燙後,扶著蕭靖的頭,將碗放到他嘴邊,喂了兩口水後,放下碗道:“多謝老伯了。”
老者憨厚的笑道:“沒啥,一碗水而已,你哥哥臉色不太好看,我們這地方窮,沒有郎中,等明天我山那頭請郎中來看看吧?”
“不必了,我們明天就到遵化了,到那裏找郎中不遲。”陸琨拒絕老者,接著問道:“還有熱水嗎?”
“哎呀,看我這腦子,真是不好使了,你們等著,我端給你們!”老者說著,搖搖頭又進了廚房。
陸琨本想進去幫老者,可又不放心將蕭靖交給巴圖,便蹲下身解開蕭靖的褲帶,替他將褲子也換好,然後又喂了幾口熱水,見蕭靖臉色似乎好看了一些,暗暗鬆了一口氣。
這時老者又端著兩碗水進來遞給陸琨和巴圖,笑道:“你們也換上衣服啊!喝口水暖和暖和,我去給你們做飯啊!”
陸琨忙道:“老伯,不用了,您歇著吧!”
“哎呀,哪裏有讓客人餓著肚子的道理啊!你們等著,很快,就是沒什麼好吃的,別嫌棄啊!”老人說著又進了廚房,陸琨也大概擦了擦頭發,換上了幹淨的衣裳,巴圖也換了衣服,卻有些坐立不安,不時抬起手聞聞上麵的味道。
這時,蕭靖也醒了過來,他微笑著看了一眼陸琨和巴圖,笑道:“拖累兩位了……”
巴圖不屑的哼了一聲,陸琨見蕭靖醒來,難掩喜色的走過去摸了摸蕭靖的額頭,覺得有些燙手,便道:“似乎有些燙,一會兒多喝些熱水睡一覺吧,明天雨一停就趕路。”
蕭靖含笑點點頭,這時那老者也端著一個大盆走了進來:“也沒什麼好東西,就喝點熱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