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琨聞言,一骨碌爬了起來,而蕭靖也睜開了眼睛,低聲道:“動作還真是迅速。”陸琨點點頭,迅速穿好外衣,而蕭靖也披好了一件黑色大大氅,與陸琨一道走出門。
門外站著的是一個小個子士兵,看起來最多不過十五六歲,一雙大眼睛顯得他機靈無比。
陸琨問道:“說吧,怎麼回事兒?”
那士兵眼睛轉了轉:“耶律大人,還請上城看看吧,這次我們不知道打還是不打……”
陸琨與蕭靖對視一眼,冷笑道:“走,會會他們!”
三人很快來到城上,色勒莫立刻迎上來道:“耶律大人,那個武蘭的確有問題,現在倭人說那武蘭是……是他們一個大官的夫人,要我們交出來呢!”
陸琨沉著臉點點頭,登上城牆向下望去,隻見城下站著幾名打扮怪異的倭寇,為首一人隻留下頭頂的一綹頭發,盤成十分怪異的形狀,周遭光禿禿的腦門泛著油光,讓陸琨不禁想到了石頭上熱騰騰的牛糞。
在他身後,隻五名蒙著頭,一身黑衣的倭族武士,腰中別著東瀛特有的窄長兵器。色勒莫低聲道:“大人,前麵那個叫野田家賊,似乎也是什麼厲害人物,官職也奇怪,叫判官……”
“判官?”陸琨暗道:“好一個判官,早晚送你去會會閻王!”
野田家賊見色勒莫對陸琨恭敬,也能猜出他是首領,便用蹩腳的漢話叫囂道:“你們無緣無故扣押我扶桑之人,究竟為何?”
“哦?”陸琨冷笑道:“我們保護起來的客商都一一登記造冊,裏麵並沒有你們的人啊?不知你們要的是誰呢?”
“你們不是抓到一個叫武蘭的嗎?她是我夫人!你們快看叫出來!”
陸琨冷冷道:“你說是你夫人,有什麼證據嗎?”
“有沒有證據你把武蘭叫來不就知道了?難道……你們交不出人來嗎?堂堂大元竟然連個弱女子都保護不好,真是讓人笑話!”野田家賊吼道:“今天你不把人叫出來,就是和我們扶桑作對!”
“作對又怎樣?”陸琨不屑道:“彈丸之地,竟敢和日月爭輝?真是笑話!”
野田家賊見狀跳著腳嘶吼道:“你們……你們快把人交出來!”
“你們讓我們交出來就交出來?憑什麼?”陸琨哼了一聲:“你當這裏是你們扶桑嗎?”
這時,守城的衛兵上來向陸琨道:“大人,一個波斯商人說他的妻兒在我們手裏,想接他妻兒回家。”
“可有憑證?”
“有,他帶著妻兒的畫像。”
陸琨點頭道:“那帶他去吧。”衛兵聞言施禮下去,那野田家賊眨了眨眼,與身後的武士交談了幾句,吼道:“我也有我女人的畫像,打開!”
身後的武士利落的從背上取下一個卷軸遞給野田家賊,野田家賊將卷軸打開,上麵畫的赫然便是武蘭。野田家賊吼道:“波斯人一來你們就把人放了,我和你們說了這麼久你們也不願意放人,究竟是什麼意思?”
陸琨剛要說話,剛剛的衛兵有匆匆忙忙跑上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大人,不好了,那個,那個武蘭跑了!”
色勒莫聞言大驚失色:“跑了?你們幹什麼吃的?什麼時候的事情?”
衛兵道:“大人,估計是……昨天半夜……在南邊小門處發現了……衛兵的屍體……”
“那還愣著幹什麼啊!快去追啊!”色勒莫跺了跺腳,吩咐道。那衛兵應了一聲,快步跑了下去,因為跑得太急,最後幾個台階腳下一空,徑直滾了下去。
陸琨輕蔑的搖搖頭,向野田家賊道:“你是說,那武蘭是你們扶桑人?”
“是!”野田家賊昂起頭道:“你們快點兒把人給我們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現在還輪不到你們對我們指手畫腳!”陸琨道:“你們的意思是,那武蘭是你們的人,還出現在了我們船上?”
“是啊!”野田佳彥確定武蘭已經跑出來,挺直腰杆道:“是我們的人又怎麼樣?你們元人連一個弱女子都保護不好嗎?”
“弱女子?”陸琨等得就是這句話:“她可不是什麼弱女子!她在所有乘客飯食裏下了毒,反而誣陷是我們所為,還出言不遜辱罵本官,這個你怎麼解釋?”
野田家賊臉色一變,低低說了句什麼,即使陸琨聽不懂,也能猜出是那人的話,然後他提昂起頭道:“你們,你們這是誣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