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必皇後紅衣白馬,在枯黃的草木中,顯得分外耀眼,
她二十出頭,正是女人的好年紀,顏色稍深的皮膚,泛著少婦特有的光芒,一雙略微凹陷的大眼睛顧盼流連,滿是風情。
她身手矯健,加上下人曲意逢迎,不一會兒,布袋裏便滿滿的都是獵物,南必皇後揚了揚嘴角,嗬斥身後的仆人跟上,然後縱馬深入樹林深處。
“皇後娘娘,裏麵危險啊……”奴仆忐忑的提醒道,兒科南必皇後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她甩了甩辮子,不屑道:“沒事兒!”然後繼續向前跑去。奴仆也隻得緊緊跟上。
一隻黑色的斑鳩歡叫著在樹杈間跳來跳去,南必皇後眯了眯眼睛,取下背上的紅色小弓,一箭射向那隻斑鳩,斑鳩哀鳴了一聲,從樹上掉了下來,有眼色的奴仆立刻上去將斑鳩撿起,順便送上幾句諂媚的話。
南必皇後驕傲的一笑,沒有理會那個奴仆,背著小弓繼續向前,卻見草叢裏有一抹白色,定睛一看,卻是一隻白狐,白狐睜著藍色的眼睛,在草叢裏嗅來嗅去,煞是可愛。
南必皇後很是喜歡,想到自己正好卻一頂白色帽子,便示意奴仆不要妄動,自己悄悄取下弓箭,瞄準那隻白狐。
誰料那白狐異常警覺,在南必皇後拉滿弓弦的瞬間,那隻白狐忽然掉頭向樹林更深處跑去,南必皇後不甘心的縱馬追在後麵,不時找準機會射向白狐,卻沒有一支射中,反而被白狐帶著進了樹林深處。
樹林深處草木愈發濃密,搖曳的草杆間,隱約可見一汪波光粼粼的湖水,而那隻白狐,竟然不見了蹤影。
南必皇後失望的放下手裏的弓,掉轉馬頭準備離開,忽然一陣狂風吹來,草木瘋狂的搖擺,接著,一聲低吼傳來,南必皇後戰栗著回頭,卻見一直巨大的黑熊向自己爬來。
身後的兩名奴仆,一名立刻昏了過去,另一人雖然醒著,但也嚇得尿了褲子,不能移動分毫。
黑熊張開滿是涎水的血盆大口,發出一聲低吼,慢慢爬向南必皇後,南必皇後勒緊馬韁準備逃跑,誰料胯下白馬發出一聲淒厲的嘶鳴,後退直立,將南必皇後摔到了地上,自己撒開四蹄掉頭跑開,不見了蹤影。
南必皇後重重摔到地上,後背似乎硌到了一顆石子,劇痛讓她無法呼吸,讓她更見恐懼的是,那隻黑熊已經近在眼前。她幾乎可以聞到野獸身上特有的腥膻,感覺到黑熊口中噴出的熱氣。
南必皇後艱難的直起身體,卻後背一痛重重摔下,而那黑熊,已經來到她身前,揚起了利爪。看著熊掌上的塵土,南必皇後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忽然,卻聽到黑熊一聲慘嚎,接著,身上的壓力一鬆,茫然的睜開眼,卻見那黑熊頸上插了一支箭,撲向一名身穿薄甲的英俊少年,少年將手裏的弓扔到一邊,就地一滾躲開黑熊的攻擊,然後拔刀出鞘,就勢砍中黑熊的後腿。
黑熊吃痛,又是一聲慘嚎,將少年甩出幾步開外,少年捂著胸口看向南必皇後,抿嘴微微一笑,然後爬起來,滾到黑熊身側,用力將手中的刀插入黑熊的脖頸。
鮮血噴湧而出,少年的臉和胸前被鮮血染紅,黑熊也奮力掙紮,熊掌拍在少年的胸口,又無力的落下,在少年身上留下三道不淺的傷口。
少年抿了抿嘴唇,忍痛向前一步,將手裏的刀又刺入幾分,黑熊昂起頭,發出一聲嘶吼,更多的鮮血噴湧而出,它再次抬掌襲向少年,熊掌卻在半空中重重墜下,接著,身子也轟然倒地。
少年小心翼翼的確定黑熊確實斷氣後,並沒有將插入黑熊的刀拔出,而是轉身跪下施禮道:“耶律狼棄救駕來遲,還請皇後娘娘恕罪。”
南必皇後艱難的坐起身,驚魂未定的撫著胸口,半響才嬌聲道:“謝謝你救了我……”
“保護娘娘安全,是狼棄的職責。”陸琨捂著胸口低下頭,隻覺胸口被黑熊劃傷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南必皇後也看出了陸琨的不妥,輕聲道:“你的傷口怎麼樣?”
“一點小傷,不勞娘娘掛懷。”陸琨低頭答道。
“那你也去洗洗啊,看著怪嚇人的!”
陸琨應了一聲,剛剛要站起身,南必皇後又叫住他道:“你過來,扶我起來。”陸琨無法,隻得過去將南必皇後扶起,卻見她紅色的勁裝背後濕了一塊,顯然是血,便立刻道:“狼棄救援不及,以致娘娘受傷,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