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刁氏嘰裏呱啦的說著,嘴皮子動個不停,聽得薛青兒耳朵都快長繭了。
這個死老太婆,淨會雞蛋裏挑骨頭,真想拿根燒著的柴火堵上她的嘴,省得瓜噪。
可俗話說得好,兔子急了還咬人,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孫氏竟然唯唯諾諾的,一句話也不反駁,活脫脫就是一隻大包子。
她卻不知,在江家刁氏說一不二,除了江老爺子,個個都畏她如虎,孫氏嫁入江家近十年,隻給江波生了兩個女兒,卻沒有個兒子。
有道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無子’乃是七出之條之一,孫氏生怕刁氏以‘無子’為由休了她,這才對婆婆的指責謾罵全盤接收。
不得不說,孫氏雖然包子了點,但幹家務活卻是一把好手,沒多大功夫就炒好了黃瓜炒肉、醋溜大白菜和清炒四季豆。
菜炒好之後,刁氏又叫道:“還愣著幹嘛,還不快把桌子擺上。”
薛青兒又吐槽了兩聲,隨即和孫氏一起擺起了兩張古舊的八仙桌,放上碗筷,擺好椅子。
刁氏又吩咐道:“老五媳婦,快叫你爺們起來。”
薛青兒諾諾應了一聲‘是’,便走了進去。
此時,江城剛剛請來,看到薛青兒一臉慘不忍睹的妝容,不禁皺了皺眉頭道:“戲不都演完了嗎?你怎麼又畫了這麼辣眼睛的妝?”
薛青兒哼了哼道:“昨天那死老太婆敢罵老娘是醜八怪,老娘就醜給她,要是不惡心死她,老娘的名字就讓她倒著寫。”
江城無奈歎了歎:“你呀,就這樣得理不饒人!”
薛青兒又哼了一下,轉身便走了出去。
很快,江家的老老少少都洗漱完畢,除了昨天見證完江城和薛青兒進門大禮就去鎮上的江欽和趙氏夫婦,其他人都齊了。
江家吃飯分兩桌,老爺們一桌,老娘們一桌,刁氏又指揮著薛青兒和孫氏從廚房裏把飯菜端出來,由她統一分配。
江家的早飯看著挺不錯的,不像一般種田文描述的那邊,什麼粥清得像水、糙米裏摻沙子、紅薯發爛發臭。
一鍋紅薯粥,一盤黃瓜炒肉、一盤醋溜大白菜和一盤清炒四季豆,以及一小盆黑乎乎的醬瓜。
老爺們和老娘們桌上的菜都是一樣的,隻是老爺們那桌的粥多了一倍,畢竟男人是家裏的主要勞動力。
盛裝紅薯粥的大砂鍋放在刁氏身邊,有她親自來分配,分多分少都看她的心意。
民以食為天,掌握了食物便掌握一家主母的權力,這是刁氏最引以為傲的。
隻見刁氏拿起木勺,先給最疼愛的閨女江仙仙盛了滿滿一碗,整碗都是白米,沒有一塊紅薯,然後也給自己盛了一碗,也是白米粥。
接下來,刁氏又給幾個孫女盛,都是白米摻紅薯,基本上是一半白米一半紅薯。
最後才是幾個兒媳婦,老二媳婦錢氏。老三媳婦孫氏、老四媳婦李氏,都是紅薯居多。
輪到薛青兒,刁氏故意給她盛了一整碗的紅薯,卻是連一粒米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