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掄起手掌,作勢便要打甄氏。
孝道在上,婆婆就是天,甄氏不敢躲,眼看這一巴掌就要落在她臉上了。
驀地裏伸出一隻大手,摁住了陳氏的手臂,正是江城。
陳氏瞪了他一眼,怒道:“江城,你一個大男人瞎摻和什麼?我是婆婆,甄氏是兒媳婦,婆婆教訓兒媳天經地義,你一個外人管不著。”
江城大聲道:“我是她的女婿,也算半個薛家人,我是不會讓你傷我娘一個頭發。”
陳氏狠狠抽著手,但她不過是一介婦人,且已年老,力氣怎麼比得上江城這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呢?
陳氏眼看無法下手,便縮回了手,忽地往地上一趟,撐開嗓子大叫:“打人啦,打人啦,孫女婿打人啦……”
若是換成別人,陳氏這麼一叫,必然無可奈何,可江城卻是村上出了名的無賴流氓。
江城消化了原主的記憶,露出痞痞的笑容,滿是無賴的語氣道:“奶奶,你可別忘了我是什麼人?你這麼一叫,要是把村裏人招來,他們看到你和我如此糾纏,便會以為我調戲了你,當心晚節不保啊?”
陳氏雖然年老色衰,但還是自戀的認為自己徐娘半老風韻猶存,而江城則是惡名遠揚的流氓,當然怕吃虧啦。
一聽這話,她也顧不得嚎了,一咕嚕地從地上站起起來,連連倒退了好幾步,手指顫抖指著江城:“你……你……不要臉!”
江城隻是一笑,轉眸看向薛青兒。
此時,薛蘭兒和賈氏已經被薛青兒打得鼻青臉腫了,尖叫連連,卻無絲毫還手之力。
甄氏看不下去,上前攔住薛青兒,說道:“青兒,別再打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薛青兒一向痛恨小三,這一次把賈氏當成是上輩子破壞她家庭的小三,對著她們母女一番痛打之後,她也回過神來。
這裏是古代農村,並非現代城市,雖然長得一模一樣的麵孔,賈氏卻不是那個害她家庭不幸的小三。
雖然打錯人了,但是薛青兒並沒有絲毫愧疚,在原主的記憶裏,賈氏破壞了她的家庭,給她的人生帶來不幸,和現代的小三一副德行,同樣欠收拾。
聽到甄氏這麼說,薛青兒才知道自己被前世的情感所控製,做得有點過火了,要是再下去,真的會鬧出人命了。
薛青兒正要停手,薛老爺子卻走了進來,看到薛蘭兒和賈氏被打得不成人樣,便怒吼道:“青丫頭,你這是怎麼回事?你才嫁人兩天,就敢對二娘和親妹子下手,想要反天啊你?”
薛青兒沒有回答,隻是冷冷哼了哼,然後晃悠悠從薛蘭兒身上,走到甄氏身旁。
若不是薛老爺子重男輕女,偏心生了兒子的賈氏,甄氏和原主母女何至於過得如此辛苦。
薛蘭兒一脫身,立刻從地上跳了起來,指著自己這張恍若豬頭的臉蛋,哭哭啼啼道:“爺爺,姐姐太狠心了,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我打成這樣,您要為蘭兒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