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之後,薛青兒道:“娘,咱們走吧!”
甄氏忙道:“等一下,我回去收拾幾件衣服。”
陳氏語氣不善道:“你已經和我兒子和離了,沒資格再進我薛家大門了。”
甄氏氣得臉色發僵:“你……”
薛青兒道:“娘,不就幾件破衣服嘛,咱們不要了,趕明兒我去城裏給你裁兩身好的。”
她掃了哭哭啼啼的賈氏和薛蘭兒母女一眼,說道:“娘,咱們走吧,免得被這裏騷氣的浪叫奸汙了耳朵。”
說罷,她便拉著甄氏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祠堂。
鬧騰了一天,從祠堂出來天已經漸黑了,薛青兒看甄氏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關心道:“娘,您怎麼啦?以後和我生活在一起,你不開心嗎?”
甄氏搖頭道:“不是,我當然開心,隻是你出嫁了,是江家的兒媳婦,我……怎麼能與你生活在一起?”
薛青兒笑道:“這有什麼可擔心的?我和橙子會一起贍養您的。”
江城道:“是啊,娘,我和青兒已經分家了,咱們一家三口以後一起生活。”
甄氏歎息道:“娘知道你們孝順,可娘又不是你們婆婆,哪有娘家人被夫家人贍養的道理啊?”
薛青兒滿不在乎道:“既然沒有這一出,那我就給他開個先例唄!”
甄氏道:“青兒,人言可畏啊,你這麼做很容易被人說閑話的。”
薛青兒道:“說就說唄,他們嘴巴不積德,早晚爛了舌根、折了福氣,孝順父母乃是天經地義之事,我問心無愧。”
旋即,薛青兒拉著甄氏的手,懇切道:“娘,您別想太多了,這世上就沒有啥過不去的坎兒,由我和橙子陪著您,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甄氏看著他們夫妻倆,一顆被薛大海傷透了冷透了的心漸漸回暖了起來。
一邊走著一邊說起,不知不覺便到了村頭,進了自家小屋。
一到家,一坐下來,薛青兒便道:“橙子,鬧騰了一天,肚子都餓了,你先去煮點東西給娘填填肚子。”
甄氏忙道:“還是我來吧。”便要從床沿上站起來。
薛青兒一把按住她:“娘,你身上還有傷,哪能下廚啊,好好坐著別動,我去拿跌打酒給你擦。”
甄氏道:“可他一個大男人,哪裏會做飯呢?”
江城笑道:“娘,你放心吧,我會做飯,雖然比不上您的手藝,那也是勉強能入得了口的。”
什麼叫‘勉強能入得了口’?
江城的廚藝如何,薛青兒是知道的,做得比她好吃十倍,堪比五星級酒店的大廚,也不知道他從哪裏學的。
薛青兒卻不知,江城的手藝是為了她而學的,隻因她無意中說了一句‘肯為你承擔做飯責任的男人,才是你真正應該去愛的人。’
為了這句話,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他拜訪名師,苦練廚藝,練就一手堪比烹飪大師的廚藝。
誰說做飯的男人很娘?愛自己所愛的人,疼自己想要疼的人,心甘情願洗手作羹湯,肯為愛人承擔做飯責任,這才是真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