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氏氣得渾身發抖。
甄氏看著麵前如此潑辣的女兒,眼珠子瞪得溜圓,孝道在上,婆婆便是天,敢忤逆不孝便可以休了。
她以為自己這個女兒隻是對著薛家人才會這般凶悍,沒想到居然敢對婆婆動手,簡直不可思議,這還是她的女兒嗎?啥時候變成這樣了?
江老爺子瞪了薛青兒一樣,然後對甄氏道:“親家母,自從你女兒嫁進我江家之後,幾乎折騰不休,鬧得家無寧日,你到底是怎麼教導她的?婦道人家的三從四德你都不懂嗎?”
薛青兒叫道:“少找我娘的麻煩,我就是這樣的人,什麼三從四德的破勞什子,在我眼中統統是放狗屁,我行事一貫隨心所欲,誰也管不了我。”
江老爺子怒道:“你難道不知道什麼叫人言可畏嗎?”
薛青兒不屑道:“那些人嘴巴賤,想犯賤就任她們說,反正我無所謂。我這一不偷二不搶的,對得起自己的,才不怕別人說什麼閑話呢。”
麵對薛青兒這樣刺頭,江老爺子隻覺得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叫上一家子,氣呼呼的離開了。
送走完這群牛鬼蛇神之後,甄氏歎了口氣道:“青兒,娘想出了,還是去衙門弄個女戶,這樣對你和阿城都好,免得別人說閑話。”
薛青兒堅決道:“不行,你好不容易和離了,好日子還沒過上呢,哪能自個兒出去成女戶呢。如今外公和外婆都過世了,您又沒個兄弟,能依靠誰啊?”
甄氏忍不住哭了起來:“人言可畏啊,青兒,娘要是不成女戶獨立成戶出門出去,村裏人成天對你指指點點的,你們這日子還能過得下去嗎?”
江城急忙道:“娘,別管外人怎麼說,咱們隻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薛青兒道:“就是,沒兒子又如何,女兒養你一輩子。總有一天,我會所有人都知道,你這輩子生我一個女兒,比別人生十個兒子都強,”
甄氏含淚點點頭:“好!”
細細安慰了甄氏之後,江城和薛青兒便往城裏去了。
楊柳村所在的地方不屬於一個鎮,而是屬於一個縣,名叫平安縣。
因為這裏介於南方和北方,水係發達,河網密布,碼頭林立,來往貿易的人非常多,經濟發達,所以行政等級較高。
縣城,縣城,往往區分不開,平安縣是經濟重縣,其下管轄著十個村,楊柳村便是其中之一,是十個村裏比較落後的一個了。
從楊柳村到平安縣,大約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在古人眼中沒什麼,都習以為常了。
可在江城和薛青兒這兩個坐慣公交、地鐵、計程車的現代人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走得腳都酸了。
薛青兒氣喘籲籲道:“媽呀,這路也太遠了吧,累死我了,還要走回去,我的天哪!”
江城也得累得很,吐了一口氣道:“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薛青兒道:“這麼多年了,哪能習慣得過來,看來的想法子賺些錢,買個馬車、牛車之類的,不然我非得累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