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候我回家,正好看到她欺負我娘,我一時氣不過,打了她一頓,誰知道她就找我爹告狀,讓我爹毒打我娘。幸好我來得及時,不然我娘就被這對家人母女害死了。”
“我本以為我娘與我爹和離之後,她就能消停一些,沒想到她還不肯放過我娘,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說我娘亂倫敗德。你們大夥兒說說,這樣的女人該打我?我打她對嗎?”
甄氏借著自個兒閨女的話,想到這些年在薛家受的重重委屈,也忍不住哭了起來,她當年真真是瞎了眼了,怎會看上薛大海這樣沒良心的男人?
在場眾人聽了這話,個個義憤填膺——
“天底下竟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勾引人家丈夫破壞人家家庭也就罷了,沒想到現在還居然破壞人家清譽……”
“就是,人家都和離了還不肯放過,真是惡毒……”
“可不是,我見過不要臉的,可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真心是造孽啊!”
“她這奶奶也不是好玩意,官宦之家三妻四妾,尚且知道尊重嫡妻,小門小戶的泥腿子學人家納妾還不算,居然還寵妾滅妻,簡直喪了天良……”
布莊裏裏外外的人一個勁兒議論著,她們不認識薛家人,但賣布的大多是女人,都是有閨女有親家的人,要是換上自個兒家攤上這事兒,還不得氣瘋了。
陳氏老臉無光,氣得渾身發抖,罵道:“你這小賤人胡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虐待你們了,什麼時候縱容大海寵妾滅妻了?就算真有這事兒,家傳不可外揚,你這個當孫女的應當說嗎?”
要是顧忌薛青兒繡鞋底子了得,紮針手法狠辣,她此刻便要伸手打人了。
薛青兒嗤笑道:“你們做得出這麼不要臉的事來,還怕將家傳外揚嗎?不過,我已經嫁出去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現在也不算家醜外揚了。”
“你——”陳氏被噎得無話可說。
薛青兒又道:“你說我胡說?那好啊,我就當著眾人的麵發誓,以證實我所言非虛。”
說著,薛青兒伸出手來,三指朝天,朗聲道:“我薛青兒對天發誓,若有半句虛言,便叫五雷轟頂而死,死後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有道是舉頭三尺有神明,誰也不敢胡亂發誓,如此誓言一處,眾人更是確信不疑,賈氏和薛蘭兒卻是麵如死灰。
薛青兒笑道:“怎麼樣?奶奶,你也發一個誓來聽聽,誓言我都給你想好了,若有半句虛言,薛家無後而終,縱然有所生養,也是代代為奴,任人欺淩。”
這話真叫殺人不見血,生生把陳氏逼退到牆角了。
這一切都是事實,她哪敢發這個誓啊,如此豈不是害慘全家?
薛青兒冷笑道:“大夥兒也看到了,我奶奶不敢發誓,就證明我所言非虛。這對可恨的賤人母女汙言穢語,破壞我和我娘的清譽,簡直惡毒之極。”
“有道是娶妻不賢,禍害家人,你們可得把眼睛擦亮了,好好記著這兩個賤人長什麼樣,來日給自家兒子張羅婚事,才不至於攤上這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