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的祖業雖比不得江家,卻也有二十幾畝地,薛家子孫又不旺,勞動力不多,因此每年的雙搶,也是累得夠嗆。
原本每年的雙搶,都是甄氏和薛青兒幫著薛老爺子、薛大海忙活著,什麼割稻、犁田、育苗,插秧,幾乎統統都要做,簡直把她們兩個女人當成狗來使喚。
而賈氏和薛蘭兒卻什麼都不用做,頂多做一些送送飯、曬曬稻穀的輕鬆活計,對比起來,可謂是天差地別。
如今好了,薛青兒嫁了人,甄氏也和離出去了,薛家一下子少了兩個勞動力,加上薛老爺子日漸年老,做起農活也是力不從心。
所以,今年薛家的雙搶可不是要一團糟嗎?
為了不耽誤晚稻的最佳種植時間,薛老爺子硬是逼著賈氏和薛蘭兒下地幹活,無論她們怎麼叫苦連天,他都毫不理會。
賈氏和薛蘭兒輕鬆了這麼多年,哪裏是幹得了這種粗活呢,別說是收割稻子了,就是拿鐮刀的姿勢都不對。
氣得薛老爺子吹胡子瞪眼的,大罵薛大海娶了什麼婆娘,什麼都不會做,娶回家幹嘛。
薛大海挨了罵,就訓起了賈氏和薛蘭兒,而她們母女倆卻在地裏哭哭啼啼的叫苦,倒是讓一旁幹活的村民看了笑話——
“你們說,這薛家娶了什麼婆娘,連割個稻子都不會,這樣的女人娶回來做什麼?”
“就是,娶妻不賢,禍害家門,這個薛大海也太沒眼光了,娶了什麼婆娘,做啥啥不行,瞧著都覺得丟人。”
“哪裏是娶妻不賢,我瞧著他娶的甄氏就挺好,每年雙搶搶收,幹起活來比我們這些大老爺們兒都快,家務也料理得很好,一看就是個賢惠的。隻可惜啊,某人有眼無珠,錯把珍珠當魚目”
“可不是嘛,娶妻求賢,這個賈氏一股子妖媚,瞧著就不是啥正經女人,給人當妾還算勉強,怎麼就做人家妻子了?”
“嘿,你還不知道嗎?這賈氏本來就是一個小妾,聽說她為了追求富貴,破壞人家家庭,搶了別人的丈夫,卻沒想到薛家根本不是什麼富貴人家,最後懷上孩子沒辦法,這才做了人家的妾。”
“什麼,還有這事兒,她也太不要臉了吧,不用說了,甄氏肯定是她使了什麼手段逼走的。”
“可不是嘛,薛大海就是喜歡她這副狐媚做派!隻是這個薛蘭兒,模樣看著挺好的,怎麼什麼也不會,將來可不好說人家。”
“你呀,就別瞎操心了,人家眼界高著呢,看不起我們這些泥腿子,巴望著勾上哪個有錢的公子哥,做少奶奶享福呢。”
“她看得上人家,人家可不一定看得上她這個沒有家世的村姑。俗話說得好啊,有其母必有其女,瞧著也是當妾的料子。”
“我看就是,要是城裏公子哥真被她迷上了,不顧一切將她娶進門,也許給她個正妻還不做呢,非要做個妾才舒坦呢,十足的賤坯子!”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越是越離譜,甚至有幾個葷,還說薛蘭兒這輩子要嫁給幾個男人做妾,才能滿足她下賤的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