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冷然道:“老爺子,我知道讀書人金貴,可不至於金貴成這樣,不坐牛車雇馬車也就罷了,還這般磨蹭,我又不是第一次拉秀才趕考,從沒見過這麼麻煩的。”
江老爺子道:“是,是,是,給您添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旋即,他對江波道:“老三,你進屋裏看看你大哥,到底咋回事,這麼磨蹭?”
江波應了一聲,立刻跑了進去。
薛青兒見了這一幕,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吐槽道:“橙子,你看你大哥,磨磨蹭蹭,像個娘們兒似的,真是矯情!”
江城也很無語。
江老爺子聽了這話,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尷尬極了。
刁氏氣得老臉發黑,袖子一擼,便要和薛青兒理論。
家醜不可外揚,江老爺子怕外人看了笑話,硬是拉住了刁氏。
又過了一會兒,隻見江波肩上背著一個大包袱,手上拿著三個小包袱,氣喘籲籲地走了出來。
江炳夫婦和孫氏見狀,立刻過去搭了把手,將幾個包裹弄上了馬車。
江波隨即又進屋,再次拿著幾個包裹出來,塞上了馬車。
車夫看著一車子的東西,壓得車輪子都深陷好幾分,眉頭登時皺得都快夾死蒼蠅了:“我的天哪,這麼多東西,會不會把我的馬給壓死?”
此刻,車夫感覺自己上了賊船,做了一樁賠本的買賣。
趙氏一走出來,就聽到車夫連聲抱怨,臉上有些難堪,說道:“東西是多了點,那也沒辦法,要不然給你雙倍價錢?”
車子本來極為不滿,正要發作,一聽到雙倍價錢,頓時就忍住了,大不了就當自己拉了兩次。
刁氏一聽到雙倍價錢,登時就不幹了,便要罵車夫。
江老爺子生怕車夫一怒之下走人,把車內的東西扔下來,再一次拉住了刁氏。
刁氏氣不過,調轉槍頭,大罵趙氏敗家娘們兒,一點都不知道節省。
薛青兒對刁氏的極品很無語,對江欽的極品更無語,不吐槽心裏不快!
隻聽她冷嘲熱諷道:“不就考一次科舉,至於帶那麼多東西嗎?搞得跟十裏送葬似的,不知道還以為大哥一家要死在外頭,一輩子不回來呢。”
如此刻薄之語一出,頓時叫江老爺子、刁氏和趙氏氣得冒煙兒。
刁氏吐了一口口水,嘴皮子一張,怒罵道:“小賤人,你早起是沒刷牙麼,嘴巴這麼臭?你要是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沒人把你當啞巴。”
薛青兒冷聲道:“我咋不會說話了,我說的是事實,不就是考一次科舉麼,至於這麼大的陣仗?鄰村的劉秀才上回進京趕考,人家就帶了一卷書和幾件歡喜的衣裳,簡簡單單一個包袱,最後中了舉當了官,哪像大房一家,慣會矯情!”
“你——”刁氏氣得麵皮紫漲,恨不得吃了薛青兒。
薛青兒冷笑道:“賤人就是矯情,矯情來矯情去,我倒是想看看他最後能考出什麼鬼來?”
江老爺子氣得渾身發抖:“老五媳婦,你和老五雖說分家了,說到底還是一家人,一筆寫不出兩個江字,你嘴巴能不能積點德?”
薛青兒笑道:“我這人就是這樣,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對於無德之人,我的嘴從來不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