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兒漠然道:“壞事做多了,總會遭報應,你不把我們母女倆當人看,我們母女也不當親人,你我雙方早已是一輩子的仇人,那就別怪我容不得你們,隻要有我在一天,你們就別想好過。”
陳氏尖聲道:“你休想得逞!”
薛青兒冷笑道:“可現在,我就是得逞了,薛家的名聲已經被我毀了,你心心念念的寶貝孫子想通過察舉製當官,想都別想!還有賈氏這個賤貨,還妄想著母憑子貴當誥命夫人,做你的春秋大夢!”
陳氏氣得大吼:“一切都是你這小賤人害的,我掐死你!”
她雙手亂舞,衝過來便要掐薛青兒,還是被江城攔了下來。
甄氏看到陳氏像個瘋婆子的撲棱著,忍不住氣憤道:“青兒她奶,你上次已經來鬧一回了,這次還敢再來,未免太不識好歹了,是不是覺得我們好欺負?”
陳氏眼刀子怒戳著甄氏,罵道:“都怪你這賤人,生出這樣的孽障來禍害我們薛家,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讓這個賤人成為我薛家的兒媳婦。”
甄氏冷眼以對,木然道:“我這輩子最後悔也是嫁入薛家、嫁與薛大海為妻、成為你的兒媳婦。”
陳氏恨意綿綿,冷厲道:“做婆婆哪個不磨搓兒媳,多年媳婦熬成婆,我當初也是這麼熬過來,你憑什麼熬不了,居然和這小賤人反出家門,如此大逆不道,就該天打雷劈!”
甄氏嗤笑道:“別人家的婆婆是磨搓兒媳沒錯,可沒你磨搓得那麼狠,簡直不把我們當人看,彼時我為正妻,青兒為嫡女,可日子過得連賈氏這個妾室、薛蘭兒這個庶女都不如,甚至不如丫鬟,天下有你這樣做婆婆的嗎?居然讓小妾淩駕正妻之上,真真是好教養、好家風!”
陳氏一噎,愣是說不出話來。
卻是沒想到甄氏這賤人和離之後,脾氣日漸大了,嘴皮子也愈發厲害了。
薛青兒冷聲道:“從前重重,我也不想再說什麼了,反正我們已經一輩子的仇人了,此恨無計可消除,隻要有我在一天,你們薛家上下就別想過好日子。”
薛大海一聽這話,立刻跳了起來,怒聲如雷:“小賤人,你敢威脅我們?別以為這次搞破壞就可以打擊我們,我告訴你,我兒才華橫溢,這麼年輕就成了秀才,明年秋闈一定可以考上舉人,到時候,我會讓你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薛青兒哼笑道:“等他考上再說吧,我相信蒼天是有眼的,絕不會賤人生的小雜種坐享榮華富貴的!”
薛青兒一口一句‘小雜種、小賤種’,饒是自詡斯文讀書人的薛慶貴,也是氣得破了功,臉皮立刻漲紅了,氣急敗壞道:“你你給我等著我會讓你後悔的!”
說罷,一甩袖子,憤然離去。
薛慶貴何嚐不想好好教訓薛青兒,但眼下江家人多勢眾,薛青兒又是出奇的凶悍,嘴毒手狠,與之硬拚,隻是自取其辱罷了。
陳氏看到薛慶貴被氣走了,又見江城這邊人這麼多,放了幾句狠話,帶著一家子悻悻離去。
薛青兒看著他們離去,在背後又是一通大罵,幾乎把薛家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陳氏氣得身子直抖,險些摔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