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江欽父子又一次落榜,再加上皇帝改革科舉製,一年一次變成三年一次,中舉的幾率大大降低,大家看不到翻身的希望,自然不願意在供養大房這群吸血鬼。
隻是,攝於刁氏凶威,江波和江炳不敢說什麼,江樹夫婦這兩塊混不吝的滾刀肉可忍不了,硬是要讓江老爺子把城裏的大房叫回來幹活。
薛青兒看了那麼多種田文,對於江欽父子這樣的讀書最是反感,當即就道:“二哥所言在理,都是一家子,就得一碗水端平,沒理由大家累死累活幹活,偏讓大房一家享受的。”
刁氏橫了薛青兒一眼,道:“你和老五已經分家了,這裏沒有說話的份兒,趕緊給我把嘴閉上。”
薛青兒笑道:“就算分了家,我和橙子也是江家人,我怎麼就不能開口啦?別人怕你,我可不怕。”
“你——”刁氏氣得鼻子都歪了。
因為有薛青兒在一旁和刁氏唱反調,江樹氣勢又足了起來:“五弟妹說的是,都是一家人,就得一碗水端平,沒理由大家累死累活幹活,偏讓大房一家享受的。”
“我們兄弟幾個成天累死累活幫工賺錢,賺的錢全進了大房口袋裏了,他們一文錢都不掙,整天吃好喝好,考試卻一次次落第,擱誰誰願意啊?”
“既然他們沒本事做官,就得老老實實回家種地,別成天想那些有的沒的,在外頭花錢跟流水似的”
這話說得,薛青兒都忍不住叫好。
江家一共五個兄弟,其他四個基因遺傳江老爺子,都是笨嘴拙舌的老實人,唯有最混不吝的江樹,深得刁氏口頭真傳、基因遺傳,嘴皮子說起話來賊溜。
江老爺子聽了這話,臉色愈發難堪,卻無可反駁,因為江樹說的全是事實。
夫唱婦隨,錢氏一拍大腿,也跟著嚎起來:“偏心啊,欺負人啊,為了供大房讀書,硬是把我二郎娶媳婦的錢給擼沒了,如今還要這樣剝削我一家子。”
“家裏這麼多塊地,種田時間又這麼趕,成心要累死我們不成,見過偏心,沒見過這麼偏心的,我上輩子是遭了什麼孽啊,竟嫁入這麼偏心的人家?”
刁氏怒道:“老二媳婦,你這個懶豬婆,虧你還有臉說偏心,家裏這些人就你最會偷懶,隻吃不做,跟個豬一樣,你是看我老婆子太清閑,想讓我下地幹活嗎?你也受得起?”
錢氏皮笑肉不笑道:“娘,我們哪敢要求您下地幹活,就算敢也受不起啊!隻是他們兄弟幾個都是您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沒理由我們大夥,大哥一家坐著享受其成的道理呀!”
這話也是其他人想說的,隻是她們沒這個膽子說出來罷了。
刁氏大聲道:“你大哥讀書,能做這些粗活嗎?”
江樹冷笑道:“是,讀書人是金貴,做不得那些粗活,不過您倒是叫大哥考個官來做做啊,那樣什麼都不幹,照樣好吃好喝的供著,可惜沒這個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