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江城又拿出三個包裹,對錢氏說道:“這些是我們三個做叔叔給二郎的賀禮,祝他新婚美滿。”
錢氏笑容滿麵,正要伸手接過去。
忽聽刁氏叫道:“是你們的賀禮,快打開來,我倒要看看那兩個沒良心能送什麼東西?”
錢氏沒辦法,隻好把包裹拿過去,放在刁氏麵前,一一打開來看。
看到隻有百子千孫被套,鴛鴦繡花枕套和大紅軟綢,刁氏又陰沉了下來:“你們幾個,還是不是二郎的親人,送這麼點東西,是想打發叫花子嗎?”
她的手指著江城:“特別是你,家裏這麼多田,城裏還有鋪子,每天賺那麼多錢,要你送點體麵都不成嗎?”
“都是一家子親,血脈相連,打斷骨頭連著筋,你怎能這麼沒良心啊你?”
江城早料到她會這個說,冷冰冰道:“我們是莊稼人,莊稼人送禮,不可就是這些東西嗎?何況,這料子還是最好的絲綢,拿出去一點都不丟份兒,怎麼就沒體麵啦?”
刁氏怒道:“還敢強詞奪理,你是莊稼人嗎?你是地主老爺,是有錢人。”
江城道:“地主也是種地,也是靠地裏的莊稼生活,哪裏不是莊稼人?莊稼人的禮,就是這樣要,你愛要不要。”
“你——”刁氏氣得呼吸都不勻了。
未曾想,大半年不見,她這個小兒子的嘴皮子是越發利索了,近墨者黑,都怪薛青兒這個小賤人。
刁氏目光一轉,猶如刀子似的,惡狠狠地瞪著薛青兒。
薛青兒揚眸以對。
江老爺子眼看著氣氛有些不對,要是讓自個兒婆娘和老五媳婦撕起來,絕對天翻地覆。
江老爺子忙打圓場道:“好了,好了,你們都少說一句,大喜日子說這些幹嘛,都歇歇吧。”
然而,刁氏不僅沒有半分停歇的意思,聲音陡然間拔高了:“歇什麼歇?都說是大喜日子,他們幾個就送這麼點東西,擺明了是要給我添堵。”
江城看著刁氏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也是頭疼得很。
薛青兒眼眸冷了下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來她是許久沒出手了,這個老虔婆好了傷疤忘了疼。
薛青兒磨了磨牙,衝口道:“添堵又怎麼著?你這個老虔婆,天天閑的沒事幹,淨知道磨搓兒媳婦,老娘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才攤上了你這麼個老虔婆。”
“三嫂四嫂本來是要來的,是我故意不讓她們來的,你這個陰毒的老婆子,想趁機磨搓她們,想都別想!”
“你既然說我們送的東西是在打發叫花子,那你這個老乞婆怎麼不滾出去討飯,還杵在這兒做什麼呢?”
薛青兒這一通發作,刁氏頓時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罵道:“你這個小賤人,居然敢罵我是老乞婆,我可是你的婆婆啊!”
薛青兒冷笑道:“做婆婆就該有婆婆的樣子,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既然不把我當成你的兒媳婦,我憑什麼要把你當婆婆,哪邊涼快死哪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