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不解道:“二郎媳婦與親家母差了兩個輩分,孝道在上,她怎敢如此放肆?難道她不怕被休嗎?”
孫氏道:“我也不知道,今天輪到二房做飯,娘找不到二嫂,就叫二郎媳婦出來做,哪知她什麼也不肯做,兩人就這樣吵起來了。”
錢氏剛才不就是在這兒杵著,刁氏哪裏能找到人呢。
不過薛青兒覺得奇怪,這個周芷蘭怎麼敢反抗刁氏,難道她和自己一樣也拿了所謂的免死金牌?
薛青兒道:“走,我們瞧瞧去!”
江城和薛青兒就跟著孫氏來到老屋,這還沒進去,就聽到一陣陣對罵聲。
撩開門簾進去,就見刁氏和周芷蘭雙雙怒目而視,眼珠子瞪得發紅,就跟看仇人似的。
周芷蘭兩片嘴皮子一動,就開始罵著:“大家都是女人,都是人生父母養的,我憑什麼要被你這個死老婆子磨搓?”
“是,我是你孫媳婦,但是孫媳婦不是人嗎?你雖是長輩,但也不至於倚老賣老,這般對我?”
“我當初真的瞎了眼了,才會嫁進你們家,黑了心肝,爛了下水的,想折騰死我,沒那麼容易!”
薛青兒聽了這一番罵,頓時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知己啊,當真是知己啊!
難怪她當初去參加婚宴,第一眼見到她就有一種同類人的感覺。
周芷蘭大罵不止,江二郎在一旁勸著,不讓她罵。
她反而是罵得更厲害了:“你這個沒用的,阻止我幹嘛,我今天非讓這個陰毒的老婆子知道厲害不可,不然她還當我是軟柿子,想捏就捏呢。”
刁氏氣得臉黑如鍋底,她坐在炕上,一隻手拍打著大腿,一隻手指著江樹和江二郎父子,罵道:“你們看看,娶得這是什麼媳婦啊?她眼裏還有我這個太婆婆嗎?”
“這才嫁進來不到半年,她竟敢如此忤逆不孝,要是再讓她這樣下去,我這把老骨頭非被她拆了不可。”
“天呐,我刁美人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孽啊,先是攤上薛青兒這麼凶悍的兒媳,如今又來了一個這麼潑辣的孫媳,你這叫我怎麼活啊!”
江老爺子陰沉著一張臉,看到眼前這副場景,當即大喝道:“二郎,寫休書,我們江家沒有這樣的孫媳婦。”
刁氏一聽這話,臉色這才好看了幾分,衝口道:“小賤人,拿了休書,趕緊給我滾!”
哪知,周芷蘭就和當初的薛青兒一樣,臉上不但沒有一絲害怕之色,反而是更加得意,咯咯地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
薛青兒見到她這樣,愈發篤定她掌握了什麼免死金牌,可以抗拒七出之條。
周芷蘭這般發笑,反倒讓刁氏心裏一陣發毛。
天下哪個女子不怕被休,聽到要被休了,難道不應該害怕、不應該向自己跪地求饒、磕頭認錯嗎?
周芷蘭轉眸看著江二郎,笑吟吟道:“二郎哥,你真的要休了我嗎?”
江二郎對於周芷蘭這個媳婦還是很滿意的,囁嚅道:“我”
刁氏厲聲催促道:“二郎,你還愣著幹嘛,還不快點把這個潑婦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