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充滿血腥的一幕不知嚇壞了多少圍觀的百姓,眾人被嚇得驚魂四散,場麵一時陷入慌亂之中。
陸擒虎自然也認為這些妖獸罪該一死,就算是他親自出手,想必也會是同樣的慘劇。但是此次他們是前來執行機密任務的,出了命案難免會驚動當地的守軍。為了不招惹是非,陸擒虎對龍溪安慰道:
“他的確是罪有應得,若是不殺了他,以後會有更多的人遭殃的。振作起來,在騷亂結束之前,趕緊先撤離此地吧!”
龍溪埋著頭,看不清他的表情,隻知道他沉默了好久,最後率先飛身上了屋簷,朝著梨秋城城門的方向疾馳而去,緊跟在他後麵的是梁孤意。
陸擒虎回身也是一臉肅容地說道:
“大家都趕緊跟上吧!守軍方麵興許已經出動巡察隊趕往這裏了。”
說罷也是飛身離去,其餘幾人相繼閃開。僅留了鐵淩一人,一手將鋼棍插在地板上,用著像是神明睥睨生靈生死的目光凝視著躺在地上的獸屍,詭笑道:
“嘿嘿!那小子好像對你的死很在意呢!接下來可就有趣多了!”
夜間,小城中的酒館閣樓之上,龍溪依靠在窗邊,神色暗殤地望著樓下寂靜的街道。
這一帶乃是靠近邊境之地,雖是發生了命案,可畢竟死的是令南詔國百姓所痛恨的妖獸,他們此舉也算是順了民心,平了民憤。等到屍體被處理掉之後,這件事情也隨即不了了之。
而他們幾人溜達了一圈之後又再度回到了這途棲酒館。
就在龍溪凝神不知思考什麼的時候,梁孤意從身後走來,上前與他靠在窗邊。
梁孤意向愣愣發呆的龍溪望去一眼,說道:
“別擔心,陸學長已經打探過了,守軍方麵都以為我們已經逃出城了。酒館的老板娘找了個借口推掉巡察隊對這間酒館的排查。今晚可以安心地休息。”
龍溪神色未動,漠然道:“安心?怎麼安心?我連什麼人該殺,什麼人不該殺都分不清。”
梁孤意聽罷,隻點了幾下頭,不過很快又抬頭望上屋簷。漆黑的屋簷裏邊,仔細看去,竟然有一巢鳥窩。梁孤意似有所想,問道:
“龍溪,你看上麵的鳥巢。”
龍溪抬頭望去,見著幾隻動作顯得有幾分遲鈍的小鳥探出頭來,掙紮著想看看外麵的世界。而鳥媽媽卻用它那長滿羽毛的脖子推托著小鳥粉嫩嫩的頭,想把他們趕回巢裏麵睡覺。
“你說,如果當我們想要伸手抓那幾隻小鳥,而鳥媽媽拚命用啄戳我們的手,這是否應該?”
梁孤意笑意盈盈地這麼問著,倒像是在看一出好戲。龍溪看了看梁孤意,又仰望雛鳥們,細想後答道:
“當然,守護自己的後代本就是母鳥的職責。”
梁孤意搖頭:“我是問我們該不該被啄?”
龍溪淡淡答道:“當然!”
梁孤意點頭表示讚同道:“無故侵犯弱者的人,就應該接受懲罰,這是天理所在。妖獸吃人,我們身為人類,就得恨之,殺之。妖獸就是該殺。”
聽梁孤意如此一說,龍溪默默點頭,可神色卻是久久不能平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