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紮身為古西河的兒子,對這位大食國四大重臣之一,閱曆深厚,氣魄蓋天的父親之脾性是再了解不過。
在“莽原城”所布置數之不盡的眼線多是古紮的手下,而當收到一些異族高手出現在“莽原城”的風聲時,也多是古紮帶著高手前去圍捕,而後將這些負傷的異族高手帶到獸牢裏麵來。龍溪就是一個活生生例子,恐怕在南詔國這一行人進城的時候已經被古紮的眼線給盯上了。
每當他帶回來實力上佳的獵物時,這麵若寒霜不苟言笑的父親,還是會有些愉悅之色流露的,畢竟整個“狼殼獸”族都是被飼養了“狂心草”這種東西長大的,所以他們的血液裏麵時刻都是充滿著狂熱的戰意。這身為一族之長的古西河就更不用說有多好戰了。
真正的高手,別說是交戰了,即便是聞到高手的味道,都會搖幾下尾巴。
用林青柳的話來說,戰鬥對於高手而言,是一種莫大的享受。
而當古紮眼拙看走眼,帶回來些資質平庸之輩時,古西河也不會對這個寄予厚望的兒子進行多大的責難,頂多就是對古紮訓斥幾句,讓他以後多長長眼力而已。
如今,古紮發現他老爹盯著麵前這個人類少年時,就是屬於後一種神色。可因為龍溪對於古紮而言,實在是太過特殊。因為龍溪是古紮親自出手抓來的,且龍溪能夠施展大食國“金剛神力”這個事實,也是得到他親身驗證的。
“父親,有什麼問題麼?”古紮湊到古西河耳畔,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正當他想要向古西河再次描述一番當時的情形時,他又從他老爹的臉上讀出另一種感覺。
“嗯?”古西河默然搖了搖頭,仍然是沒有作聲,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龍溪。
“這個人類極為普通,別說靈力微弱,他體內簡直就沒有任何靈力。你說他能夠施展我等妖獸的‘金剛神力’,未免……”
古西河這一句話,卻是令古紮為之咋舌。古紮知道父親的眼光一向是毒辣,斷然不會有看走眼的可能。但是古紮並沒有因此產生過多的迷惑,因為他發現他老爹的語氣極為平緩,並不像是心氣不順所說的話語,倒是隱隱有一種沉思的感覺在裏頭。
古西河心中狐疑,這個少年體內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靈力,絕不可能像他兒子所描述的那樣。但仔細一想,這身為“狼殼獸”副族長的兒子雖然年輕,可閱曆不淺,也是眼光獨到之輩,斷然不可能錯把頑石當璞玉。
這其中必然有什麼問題。
古西河當即望了一下這牢房四周的環境,很快發覺在龍溪的身後不遠處,赫然有一灘血跡,再加上這空氣之中散發著的絲絲惡臭之味,也難逃狼族敏銳的鼻息。
古西河沉聲問道:“昨天是獸牢開放的日子嗎?”
“稟城主,昨日確實是獸牢開放的時間。從十一層以下,屍骸遍野,血流滿地。據還存活著的魔族之士透露,是被關押在三層的‘三頭屍將’為了上到十二層,一路殺了上來。”
處在古西河父子身後的另外一隻“狼殼獸”畢恭畢敬地答複,對這裏如此了解,看來這隻妖獸是負責監管這玄字針樓的也說不定。
古紮也不是平庸之輩,結合這妖獸的陳述,當即明白了他老爹為何有此一問。
“原來是‘三頭屍將’所為,將這小子的靈力和精氣吸幹了。但是,既然如此,以‘三頭屍將’凶殘的性子,為何這兔崽子還活得好好的?”
古紮雖然是洞悉了事情的原委,卻是對龍溪為何還活著這件事情不能理解。按理說,被吸幹了靈力和精血之後,是不可能還有命在的。
古西河顯然是老練之輩,轉身信步走到雷堂麵前,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