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七隻覺得心都涼了。
但她看到米小魚那毅然決然的臉,心下什麼都明白了。
她隻覺得懷裏的信有千斤重,卻不得不幫米小魚這一把。
慕小七給容珩打了個電話。
容珩在電話裏了解了事情的大概之後,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蕭敬棋應該在公司還沒走,我送你過去,你在醫院等我,我到了給你打電話。”
冷靜理智的聲音讓慕小七長長地透出了一口氣。
她轉頭看了一眼米小魚,發現她已經不再說話,繼續沉默地坐在那裏。
出了這種事,米小魚也應該冷靜地思考該怎麼辦吧!
慕小七坐在沙發上,拿起一個蘋果削皮。
在這種時候,這種氣氛之下,做一點小事,可以起到冷靜的效果。
削完了蘋果皮,她又去核,切塊,撒上一層細細的雙糖,然後洗手,洗刀。
她做完這些事情之後已經過去了整整二十分鍾。
而米小魚依舊沒說一句話。
容珩來的時候,眉頭微蹙,立刻改變了決定。
他決定以容氏集團總裁的身份約蕭敬棋過來。
慕小七點了點頭,覺得這個主意很好,米小魚身邊沒有人,她怕有些人趁虛而入。
倒不是擔心葉子嵐,而是擔心某些別有用心的人。
局麵越來越複雜,並不是一件好事。
也不知道容珩是怎麼和蕭敬棋說的,四十分鍾後,蕭敬棋趕了過來。
米小魚隻抬眸看了他一眼,便低下眼去。
換了是自己,隻怕也是無法開口吧!
慕小七想了想,把米小魚交給自己的信件放在了桌子上,和容珩一起避了出去。
她不敢走遠,和容珩一起坐在病房門外的走廊座椅上。
慕小七坐在那裏,伸手握住了容珩的手。
容珩沒有動,任她握著。
她靠在了容珩的肩膀上,仿佛在尋求一個依靠和安慰。
聽著慕小七對他訴說的那些事情,他仿佛感同身受。
這樣的不堪,對於誰,恐怕都是一種抹不掉的尷尬和侮辱,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如影隨形。
容珩聽著這些話,想到的是慕小七,她那樣重情義的一個人,隻怕感同身受之外,所擔心的,所承受的,也許比米小魚還要沉重。
想到這裏,容珩的手就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無論蕭敬棋怎麼做,他都會以朋友的身份出手。
裏麵似乎傳來了一些聲音,慕小七仿佛雷達一樣,立刻站了起來,想要衝進去。
手被容珩拉住,她回頭,看到他對自己搖了搖頭,表情嚴肅。
她這才驚覺,自己的身上已經出了一身汗。
無論是爭吵還是什麼,隻要不是打架,應該都是溝通的一種方式吧?
那麼自己現在進去,豈不是很尷尬?
慕小七思忖著,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但她還是不放心,就著窗戶偷偷地往裏麵看。
隻見米小魚滿臉淚痕,而蕭敬棋始終背著手站在她的床前,背影高大而冷靜。
慕小七鬆了一口氣。
米小魚還會哭就好,任何事情,隻要有了溝通,就一定能夠想出辦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