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魚看到慕小七迷茫的模樣,便知道她沒有聽明白。

她輕輕地在心裏歎了一口氣,有時候,看得太明白,不是一件好事。

慕小七就是不明白這些,心思才會單純快樂,更何況,還有容六爺那樣懂得運籌帷幄的人時刻保護她。

再想想自己,真是差得不是一點兒半點兒。

慕小七何嚐不知道米小魚心中的難處?她輕輕地握住米小魚的手,溫柔地說:“小魚,別難受,以後還會更好的。”

米小魚看著她溫柔的眉眼,心裏一暖,點點頭。

此時此刻,容珩在辦公室裏,手裏撚著一張照片,眼角眉梢都是柔和的神色。

照片上的女孩,眉目如畫,她微微仰著頭,看著那夜湖畔的煙花,臉上有著溫柔的光,仿佛萬千煙花也不及她的半分美。

小七……

容珩正看著,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敲響。

他收好了照片,臉上恢複了平時的冷淡表情,他知道,今天是收網的時刻。

“進來。”

葉子嵐帶來的資料和消息果然如容珩所料。

容珩倒不是關心這個,而是笑著問葉子嵐:“米小魚找你了?”

想到那個把自己臭罵一頓,卻又滿滿的都是關心自己的小姑娘,葉子嵐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現在你不是更應該擔心這網能不能收得更加順利嗎?”

容珩的笑意漸漸地消失,聲線淡然:“我已籌劃許多年,這件事的結局毋庸置疑。”頓了頓,他說道,“這些年你跟著我,幫我做了許多事,等這件事結束了,好好地考慮一下你自己的終身大事吧。”

葉子嵐心中一暖,臉上卻是笑嘻嘻的,“怎麼,想過河拆橋啊?”

容珩冷淡地一挑眉,“難得不會有那麼多煩心事,你真的不願意好好地考慮下?”

葉子嵐沉默了。

接下來,便是一個又一個的巨變紛遝而來。

淩波湖事故牽扯到了雅安公司,更加領人想不到的是,竟然是容桓在背後策劃了這一切。

毋庸置疑的,容桓鋃鐺入獄。

容氏集團的太子爺身陷囹圄,內部更是經過一番大大的洗牌,容珩的父親被迫離開了老宅,去了美國定居。

容珩在容桓入獄的那一天,去見了他。

成王敗寇,容桓的境況可想而知。

那張原本俊秀的臉更顯得陰冷,青色的胡渣已經顯現出來,他看向容珩,眼裏充滿了冷屑,“六爺來欣賞自己的戰利品麼?”

容珩淡淡地說道:“我不會讓你沒了命。”

“你最好讓我沒命。”容桓冷冷地說,“否則,等我出去了,新仇舊恨,我們一起算。”

容珩說道:“你可知當年的事?”

容桓抿著嘴不說話。

“是你父親在那杯咖啡裏麵下了毒,我隻是移禍江東而已。”容珩說道,“容桓,對不起。”

容桓看了他一會兒,忽然笑了起來,“這十幾年來,我受盡了煎熬,今天想不到明天的事,時時刻刻朝不保夕,靠著一碗藥吊著一口氣,苟延殘喘到了今天,容珩,你知道那種滋味麼?”

話既然開了口,便不會停下,他又說道,“我更想不到,是你親手讓我淪落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