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墨門竹幫(1 / 2)

人緣在不好的人也有一兩人過命的兄弟。刀疤當然有,不然他怎麼會選擇那家飯店來安排二哥的慶功宴。蒙麵刀客還沒有殺出人群,他已經被人抬到了安全的地方。

這是一間沒有小小的診所,坐落在南都繁華中的貧民窟中。主人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原本是一家大醫院的主任級醫師,因為一次醫療事故在看守所裏待了一段時間,認識了常常進出那裏的刀疤。出來後被吊銷醫生資格證的他,在刀疤的幫助下建起了這間沒有任何手續的黑診所。

在魚目混珠的貧民窟中,這裏是一片淨土。從來沒有人在這裏鬧事,每一個進出這裏的小混混無論在外麵多麼囂張,來到這裏比那些文化人還文質彬彬。不是因為刀疤的名頭,隻是因為沒有一個小混混會不長眼地得去罪關鍵時刻能救自己命的人。

刀疤就躺在這個小診所最裏麵的一個病房裏。身上還在發燒,但是人卻醒來過來,可以思考和想些問題。自己的左手已經不可能長回到自己胳膊上了,這不用醫生交代,他也知道。二哥死了,這件事不用醫生去打探,他也能猜到。那麼大的事情出來,他知道外麵的風聲很緊。所以,醫生把他關在密不通風的小屋子裏,他也能理解。

等風聲過去,他這樣的人還得幹自己的老本行。是重新找個老大,還是自己單幹?需要好好思量一下。南都黑夜的現在應該是群龍無首了,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蝦兵蟹將會出來囂張幾天,趁著這個混亂的時間,闖出一個自己的地盤是一個十分誘人的想法。他要人有人,要錢,雖然不多,要名聲也有,占個一畝三分地還是容易的。

隻是他必須搞清楚那個偷襲二哥和自己的人是誰,想到那個人的如閃電般的快刀和冰冷的眼睛,刀疤不由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裏寒栗,就好像那人就戴著一個黑色的魔術頭巾,拿著一把軍刺,站在自己的窗前冷漠地看著自己,就像看著一具冰冷的屍體。

刀疤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沒錯就是那樣的眼睛!刀疤蹭地坐了起來。

“你!你!”

“刀哥,過得可好?”來人明顯不是他本來的聲音,而是戴了變聲器,嘶啞著沒有一絲的情感。

軍刺的刀尖直指刀疤的脖子。在昏暗的燈光下,和那雙冰冷的眼睛把小屋子裏的氣溫驟降到了零度。刀疤感覺到自己的上下牙齒在打架,腦子卻在不停地運轉:看著架勢,沒有第一時間的出手,看來不是要命。這就好辦!

“大哥!你想要什麼?”說完刀疤恨不得拿那隻不存在的右手扇自己一嘴巴子,這話問的。人家要說“要命”,該這麼辦?

蒙麵刀客沒有說話,左手平伸,巴掌大開。刀疤連忙用打著點滴的左手從枕頭下拿出一張卡,舉起來,“有,有。”

“多少?”

“一百二十萬。”

“南都赫赫有名的刀哥,刀疤的命隻值這點?”

“大哥,我隻有這些了。”

蒙麵刀客沒有過多的話,把卡一收,問了密碼便要離開。

刀疤眼珠一轉:“大哥,我知道二哥的錢在誰手裏。”

蒙麵刀客回頭嗬嗬一笑,“不是個聰明人,就不要學人家耍心眼。好好養傷吧,刀哥。”

南嶺大廈的最高層,一個六十來歲的老人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有條不紊地煎著功夫茶。

“董事長。”另一個老人輕手輕腳地走到他的一側。

“人出來了?”

“嗯!費了不少的周折。”

“給那個人五百萬。”

“董事長,是不是多了?”

“既然已經開始做人情了,就把做足了。”

“他不會不知足吧。那天他可要的不隻是這些。”

“人呀,有多大的力氣幹多大活;有多大的實力說多大的話。他不會嫌少的。”站立的老人剛要離去。

“等等。如果他不滿意,就一分也不用給了。你再給小章子同樣的數目。”

“董事長,我不明白。”

“我們都老了。該他們去拚一拚了,我們就偷偷懶算了。”

“我明白了。隻是外麵這種情況,他們還有機會嗎?”

“嗬嗬!從來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

夜已深,窗外的月光灑在病房的地板上,竹六道手裏玩弄著一張紀妍彤的銀行卡,望著地板上的月光出神。“六哥,哪有六爺好聽。”莫一凡的話在他的耳邊再次響起,竹六道在一張紙上寫下“墨門竹幫”四個大字,端詳了半天,又將紙撕成了碎片。

董事長說得很對,街上執勤的警察恢複了平日的狀態。南都看似十分平靜,人們忙忙碌碌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南都黑夜裏幾角旮旯裏的發生的事情卻沒有逃出林叔的眼睛,沒有了老大的南都黑夜的世界,浮現出了各式各樣的自稱老大的人。引起林叔興趣的隻有三個:

第一個是“小刀會”的老大刀疤。在張林曉手下混了很長時間的刀疤,以無人能及的人脈迅速地聚攏著張林曉留下來的資源,占據著南都市大部分的黑夜資源,儼然又一個張林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