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出身背景,同樣的獨自在大城市裏求生。無論餘錢的話是真是假,何健設總歸是聽進去了。好長時間才來了一句:“餘總,真是把我們公司摸個透徹。”
“老弟,你這可不是在誇我。我這可是在我老板教訓我一頓之後,才去調查的。”
“餘總,既然你對我說了心裏話,我也不瞞著您,我看似是個經理,其實隻是個傀儡。繡江南的事,我說了真不算。”
“這倒奇怪了。老弟既然不主事,這吃瓜落的事就輪不到老弟頭上呀。”
“唉!我如果連瓜落都不吃,這經理的位置也輪不到我了。”
“何老弟這麼一說,我猜不會是和你的那個副總有關係吧。”
“是的。”
“這樣的話,老弟就不適合跟我說了。走,我帶你認識一下我的老板。”說著餘錢拉著何健設來到了一直被莫一凡當作辦公室的那間會議室。
當初公司成立時,孟長水是給莫一凡留了一間辦公室的,但是莫一凡說,“公司是你們的,我總共也來不了幾回。占個辦公室沒必要。”正好餘錢加入到九道安保,對自己的辦公室很滿意的孟長水便把留給莫一凡的那間轉給了餘錢。所以,九道安保就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副總的辦公室比正總的辦公室要大要豪華好多。
沒有辦公室的莫一凡每次來公司,就把挨著餘副總辦公室的會議室征用為自己的辦公室。
餘錢敲開會議室門的時候,莫一凡正拉著孟長水和許子安正在討論著什麼。何健設怎麼也沒有想到,餘錢口中的老板,衛闖口中的大哥的大哥是一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人,長相很是一般。一件韓版的POLO衫倒是那看出,此人的肌肉是比較發達的。不知道是他自身的氣質,還是因為何健設事先知道了此人的身份,或者是兩個一高一低站在他身後的人給何健設造成的錯覺,何健設從莫一凡身上感覺到了一絲麵對上位者的壓力。
“老板,這是繡江南小區的何經理。”
“這是,我老板。孟總,許總。”
“什麼許總不許總的,叫我許大膽就行了。”
聽到許子安的這句話,何健設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推斷。
莫一凡看看桌子上的手機說道:“看著馬上就該吃午飯了。初次見麵,何經理可願意和我們一起吃個便飯?我們邊吃邊談。”
“這怎麼好意思呐。”
“什麼好意思,不好意思的。我們也借你的光,蹭莫哥一頓吃的。”許子安拉著何健設就往外走。
“對了。上次答應你們吃飯的事,今天算是一塊清了。”
“莫哥,你這可不行。你怎麼兩頓合成一頓打發?”許子安不滿意地說道。
“怎麼不行。愛吃不吃。”
“大膽,你不知道莫哥就是個小氣的人?”開玩笑的人是孟長水。
“那這頓可得找個好地方。”許子安接著說道。兩人一唱一和地擠兌著自己的老大兼老板,那個莫哥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何健設同時也發現餘錢並沒有參與到調侃老板中默不作聲。可以看出來,他和自己老板的關係還沒有到達這兩人的份上。就如同這兩個人成他為莫哥,而餘錢稱之為老板一樣。
五星級的酒店,何健設雖然來的不多,但是卻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被請到主賓的位置上。桌子上的菜很豐盛,人很熱情。何健設吃得很開心,喝得很舒服。
他發現酒桌上的九道安保的四個高層完全和剛才給他的影響不一樣:餘錢更像是這次聚會的主人,不停地招呼著何健設又吃又喝,話也是四人裏說的最多的。瘦高的孟總緊排其後,話多,吃得菜也多,酒卻是點到即可。飯前談笑風生的自稱大膽的許副總,卻少發言,就倒是喝了不少酒。四人中最奇特的便是那個餘錢的老板了,菜吃得很少,酒幾乎沒有喝,聲音更是幾乎聽不見。有時候,何健設都以為他離開了房間。
下午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的何健設想到午飯時的情景,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把自己頂頭司的那點小秘密,該說的,不該說的,都給買了一個幹淨。身上不由得冒起了冷汗,酒意全無。
丁強失望加憤怒的,垂頭喪氣地回到小區物業的辦公地點。就連同事告訴他,早上的事情何經理已經替他擋著了總公司的指責,他也沒有一點高興的樣子。丁強在為自己的錢心疼,在為道上的朋友不夠義氣而憤怒,就沒有想到去找何健設道個謝,反倒認為那是他何健設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