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就看到靈芝將蘇溪音需要的那些東西都拿了進來,張郎中隻是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蘇溪音可以解決這件事情。
蘇溪音現在一心都在那個女子身上,也顧不得張郎中是怎麼看她的了。將自己的衣袖掀起,抓起靈芝備好的烈酒仰首倒了滿嘴,然後全部噴灑在那把嶄新的剪刀上麵,一邊的人看的膽顫心驚。
“喂你姐姐喝下去。”蘇溪音將止疼散全部倒入酒中,遞給另一個已經哭的神誌不清的女子。那女子早已慌了手腳,現在聽蘇溪音這樣說,隻能連忙接過來,喂床上的女子喝了下去。
蘇溪音深吸了一口氣,執起剪刀小心翼翼地將她傷口附近的衣服全部剪開來,又在傷口上灑了酒,不然傷口感染就很麻煩了。做完這一切之後,蘇溪音的小手握住那半隻斷了的箭矢,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蘇溪音沉氣醞釀,一雙水眸突然睜開,猛的提氣,將她胸口處的那根斷箭生生拔了出來,鮮血濺了她滿身都是。倒是芍藥機靈,一把扯過旁邊幹淨的紗布按在那汨汨流血的傷口上。但是心中依舊是驚魂未定。
蘇溪音握著箭矢的手還在微微顫抖,這些事情都是玉魂指導她做的。雖然這一生她也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人,但是這樣的事情卻是第一次做。
腦海裏又傳來玉魂的聲音,蘇溪音聽罷連忙跑到大堂,在張郎中的藥櫃裏翻了好久,這才配出一方子的藥來,細細的研磨成粉。
蘇溪音將藥粉敷在那女子的傷口處,不多時就看到血已經止住了。蘇溪音這才鬆了一口氣,抬手抹了抹臉上的鮮血。回身伏到桌子上,寫了一張方子出來遞給張郎中。
“張郎中,麻煩你讓人將這服藥抓好熬好,待這位姑娘醒了之後喂她喝下。其餘時間便是一日三次,切不可忘記。”蘇溪音沉聲說道,這姑娘傷的很重,而且箭頭上又染了毒,隻怕還要調養好一陣子呢。
張郎中聞言一愣,接過蘇溪音遞過來的藥方子。這不看則以,一看便震驚了。因為這些用藥都極其老道大膽,就算是他也不一定敢開出這樣的方子來。
張郎中雖然心中狐疑,但是看到方才蘇溪音這般熟練大膽的模樣,心中不禁又信了幾分。但是更多的卻是佩服,蘇溪音小小年紀竟然有這樣的膽色,這若是放在一般的姑娘身上,隻怕早就嚇得昏過去了!
哪裏像蘇溪音這般冷靜,方才看到蘇溪音拔箭的時候,他都看的心驚膽戰。
“我知道了。”張郎中沉聲說道。雖然他不太願意跟蘇溪音接觸,但是這個女子確實在一次又一次的震驚他。更何況,這到底是一條性命啊,他是大夫,本就應該懸壺濟世,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多謝,那麼現在我們可以好好的談談了嗎?”蘇溪音聞言輕笑,白玉般的小手撩起涼水,動作溫柔的洗去了身上的血漬,眼皮子也不曾抬一下的柔聲說道。
“等這位姑娘的病好了再說罷。”張郎中聞言一愣,這個蘇溪音當真是執著。明明方才還在做那樣驚險的事情,這會兒卻又能這樣平靜的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