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看起來和正常人也沒什麼不同，江醒寒看到了，所以求了他。
淩瀟然神色淡淡，“我為什麼要救他們？這是你造的孽，應該你來彌補才對，於我又有何幹。”
江醒寒啞口無言，他知道，淩瀟然現在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衝動而又驕傲的少年了，他最後深深的俯下身去，“求你，隻要你願意救他們，我做什麼都可以。”
淩瀟然本想拒絕，可在看到旁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墨荼靡時把話咽了回去，他想了想說道，“要我救她可以，你要成為荼靡的鬼仆。”
江醒寒毫不猶豫地點頭“好。”
鬼仆鬼仆，聽名字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江醒寒一生驕傲，從來沒有想到他會有死後會毫無怨言的去做了仆人的一天。
淩瀟然這才欣賞的看了他一眼，這樣的果斷，倒也有了幾分年少的風範，如果他還是年少輕狂，一時衝動的拒絕了，他可不會給第二個機會，鬼界強者為尊，能登上鬼王的，又怎麼可能是善茬。
“劃開你的眉心。”淩瀟然冷淡地對江醒寒說道。
墨荼靡伸手拉了拉淩瀟然的衣袖，“要不算了吧，我也不需要什麼鬼仆。”
“我想保護你。”淩瀟然伸手扶住墨荼靡的肩膀，低頭說道，“如果可以，我希望把你時時刻刻帶在身邊，一刻也不分離。可是不行，你不會喜歡那樣的生活，你也有自己的人生。”
“當然。”淩瀟然笑了一下，吻了吻墨荼靡的額頭，“我也是你人生的另一半，最好的辦法，是有一個可以完全信任又有一定能力的人在你身邊，這樣我才能放心。”
“我並不能保證江醒寒會一直全心全意的護你，可是簽訂了主仆契約的江醒寒隻能一心護你。”淩瀟然伸手抱住墨荼靡，渭歎一聲，“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一直都在我身邊，一刻也不分開。”
墨荼靡是知道淩瀟然有多霸道和固執的，他能這麼小心翼翼，並且想到那麼多，隻可能是真的把她放到了心上，一直為她著想，否則，他才不會想那麼多。
就像之前一樣，喜歡就攬在自己身邊，插手她的一切，霸道地入侵她的生活。
墨荼靡並不喜歡那樣的生活，沒有誰規定女子是男子的附庸，因為喜歡可以屈就，可是她依舊想要變得強大起來，直到可以和淩瀟然並肩而坐。
是的，並肩而坐，墨荼靡平日裏看起來很柔弱，可是她拚命起來連淩瀟然都會吃不消，當初的九年，從柔弱無力的小姑娘到可以和泠玉有一戰之力，並非單純的天賦好就可以解決的。
要知道，泠玉是活了幾千年的狐狸精，法力強盛，天賦也好，在混亂的妖界都有一席之地，足以見得她的實力。可墨荼靡才幾年，就算是天賦再高也不可能隻依靠天賦就可以達成。
墨荼靡之前說不要鬼仆也是覺得江醒寒和齊杏兒已經夠慘了，何必再讓他們雪上加霜，可是換個角度再想一下，江醒寒此舉是為了救齊杏兒，這是他自願付出的代價。
“好。”墨荼靡點了點頭。
“嗯。”淩瀟然釋然一笑。
江醒寒在眉間劃了一道，淡淡的靈光溢出，淩瀟然伸出手，那靈光飛到了他的手心聚成一團。
淩瀟然把那團靈光慢慢放入了墨荼靡的眉間，墨荼靡隻覺得額頭一涼，摸一下，還是光滑的皮膚，什麼都沒有。
在墨荼靡看不到的地方，她的額頭有淡淡的白光一閃而逝，看起來應該是一個極小的契約。
墨荼靡是沒有什麼事，那邊的江醒寒臉都蒼白了，他的身體搖晃了一下，靈魂也開始混亂了起來，淩瀟然是不能出手幫忙的，但是沒一會兒江醒寒就撐了下來。
淩瀟然打量了一下齊杏兒和那個孩子，“靈智散了。”言罷，他取出兩小團藍紫色的火焰，沒入兩鬼的眉心。
那火焰的印記在他們的額頭明明滅滅了一會，最後消失不見。
隨後，齊杏兒和那個孩子都變了樣子，皮膚依舊蒼白，可是那詭異的眼睛和濃重的黑眼圈已經沒有了，黑色皮膚的孩子也已經變成了正常嬰兒的樣子，看起來格外可愛。
“多謝。”江醒寒驚喜的看著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的兩鬼，轉頭鄭重的像淩瀟然道謝。
“不用謝我，這是你付出代價得來的，跟我沒什麼關係。”雖然這樣說著，可江醒寒心裏清楚，如果不是淩瀟然看在墨荼靡的份上動了惻隱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