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當蕭逸很若有其事地對方曉雅說了一句“求你下次失戀後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我”時,方曉雅以為他是在諷刺自己,但還是不自覺地將自己嘴裏正含著的草莓味棒棒糖,硬塞到蕭逸的嘴裏,然後大方地回了一句:“好啊,兄弟!”也許吧,就是“兄弟”這個有著傳奇色彩的詞語,將這一男一女拉開了一段充滿喜劇氣氛的往事,零碎的星點記憶,勾織起了青春的美圖。
二
方曉雅是個很大度的女生,傷得起還不喊疼;蕭逸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三急”男:極2、極腐、極俗。
男女之間最無奈的事就是青梅竹馬。方曉雅和蕭逸打小就認識,方家和蕭家不但是街鄰,還算得上世交。不知是為了省土地,還是為了搭鵲橋,方、蕭兩家的房子建在了一起:一樓是兩扇大門,二樓的陽台卻沒有隔開。這便鑄就了孩提時代最美好的記憶:每個月朗星稀的夜晚,蕭逸都會準時“穿”過自家的陽台,走到方曉雅麵前,陪她數永遠都數不完的星星。都說男孩子上房揭瓦是因為三天不打的原因,蕭逸十歲那年,幼稚到為了讓方曉雅能在屋子裏看月亮、數星星,居然跑到方家的屋頂上去揭瓦,最終害得方曉雅夜裏受凍,感冒了好長時間。
上學期間,蕭逸總是充當這護花使者的身份,一派豪肝義膽、誓死相隨的作風。有一次學校組織演話劇,方曉雅演一位遭到搶劫的女學生,話劇還沒演到一半,蕭逸居然傻了吧唧地衝到台上,把那位扮演地痞的同學一頓臭扁。旁邊的方曉雅看到真得為他折服了,一臉的無語加尷尬,蕭逸倒好,完了還不忘秀秀自己的英雄主義,對方曉雅說:“Nothanks,itismyduty。”當然了,蕭逸的傻差之舉直接催化了校領導的批評類職業演講,結果可想而知,擺在蕭逸麵前的就是一紙“開除令”,多虧蕭爸爸東拉點關係、西扯點好話,再捐了十台電腦給學校,才把事情給擺平嘍。蕭逸回家也沒吃啥好果子,蕭爸爸拿起皮帶就抽他嘴中的這個“不孝子”,要不是方家父母給孩子講情,蕭逸說不定就小命不保了,急得蕭媽媽隻抹眼淚。方曉雅也站出來說:“蕭叔叔,就是個誤會,蕭逸隻是擔心我,他也是好心啊。”方曉雅說完這話,自己都覺得好笑:狗屁蕭逸擔心我,他就是……方爸爸悄悄把蕭爸爸喊道一邊,在他耳邊不知嘀咕了幾句什麼話之後,蕭爸爸居然一臉的喜悅,輕易就饒過了蕭逸。
這件事情之後,方曉雅對蕭逸的感覺多了幾分無奈,算不上是討厭,總之,她敏銳地感覺到蕭逸已經不是那個曾經隻會陪自己躲在屋簷下數星星的大哥哥了,畢竟蕭逸都長胡子了。
三
一零年,台灣作家九把刀的《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在大陸上映,票房轟動一時。當熒幕上出現一臉清純的沈佳宜和呆呆傻傻的柯景騰,在操場上提著掃把互相追逐打鬧時,坐在台下的方曉雅不自覺地笑了,她天真燦爛的笑容像冬日裏的陽光,暖透了蕭逸的心。其實方曉雅根本沒察覺到,坐在她身邊的蕭逸一直都在偷偷看著自己,蕭逸莫名喜悅的眸子裏仿佛散發著淡淡清香,一絲年少的衝動柔和了點點懵懂的情愫。
方曉雅問蕭逸:“你覺得早戀好不好?”納尼,蕭逸一臉疑惑地望著方曉雅,他隻是覺得奇怪,方曉雅雖然平時風風火火,但還不失是個尊師守紀的好學生,怎麼會問出這麼感性的話?眼前的方曉雅似乎。
方曉雅不在乎蕭逸投來的異樣的眼神,自顧自地說:“愛情不應該是激勵人心向上的嘛,那些死板教條的老師們該清醒一下了,他們難道不覺得督促我們這些貪玩的小鬼去談場戀愛比任何方式都更能提高學習效率嗎?”
蕭逸剛到嘴邊的口水一下子嗆了回去,差點兒咽死自己,他望著方曉雅,鄒鄒眉頭,說:“你是不是想說,就像九把刀在《那些年》的同名小說中寫的一樣:現在的家長應該覺悟了,讓他們的孩子去談一場熱血K書的奮鬥式愛情,對不對?不過,我寧願相信你到峨眉山削發為尼,也不信你會去談一場戀愛。”說完,他故意趴在地上,兩手一伸,大拜天地:“蒼天啊,一雷劈死我算了吧,我快忍不住了。”立馬,他抱著肚子仰頭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