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Home酒吧裏的日子過的很舒坦,雖然還是買不起滿大街口袋的名牌。有時候饞酒了,可以向老板娘順一隻05年濃烈的Whisky或者是很多顧客喜愛的Vodka。這裏的老板也就是那個波浪卷發男人有時也會和我一起駐唱,他是個迷戀搖滾的怪咖,刷吉他時會不由自主的甩動那一頭波浪,看起來風情萬種,你能找到更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那種情景嗎?他就像神一樣的KurtCobain忽然附體,散發出的荷爾蒙的氣場咄咄逼人。我一邊為他伴奏一邊歪頭觀察,老板娘叉著手依偎在酒吧的大門,嘴裏叼著的昏明的煙頭照亮了她那張著迷的臉龐。多朋克的一家子。
那天深夜老板老板娘兩人酒酣人醉還特沒酒品地吐了我一身。不愧是一個世界的人,兩個人吐的地方還都一樣。之前先是因為我穿了一件騷包而又沒有任何印花的白色T恤,然後醉熏熏的老板一把拉住我的手嘀咕道“原來馬桶在這裏”,然後嘩啦啦一波滾燙的液體固體混合物湧向了我的胸口。之後我惡心萬分剛想去廁所清理一下轉身就看見老板娘罵老板“你丫混蛋找到馬桶也不告訴我?”,然後無比淡定的撲上來一把揪住我的手,嘩啦啦的又一波湧向我的胸口。媽的,一件剛買的T恤就這樣毀了。
從廁所清理完出來的時候大概已經淩晨快3點了,店裏的顧客寥寥,我聞著自己臭烘烘的胸口想要回家洗洗睡覺。九號位的一位外國人朝我揮了揮手。
“Hey,sir。DoyouwanttogotoGermanywithme?Icanhelpyou。”那外國佬突兀的眉骨很漂亮,更襯出眼睛的深邃。
“Why?AreyouGerman?AndmyEnglishispoor,canyouspeakChinese?”我有些疑惑,酒醒了不少。
他慢條斯理的晃動酒杯,Whisky裏的冰塊還未融化。“是的。嗯,這樣說吧,我是一個鍵盤手,我有個樂隊缺個主唱兼吉他手,我想邀請你去德國和我組個樂隊一起發展。”
我想我還是喝多了,大牌的說“No,no,no,noway。”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MyHome酒吧。
後來他每天都會來MyHome酒吧,後來我們就認識了他叫Rolf。我向他天花亂墜地介紹著Vodka,桂花釀或者香甜的Galliano,他還是情有獨鍾40度的芝華士Whisky。
他跟我講了喝多關於德國的,關於勃蘭登堡,魏瑪宮,萊茵河,關於他們樂隊的,甚至於曾經他的嬉皮夢,我突然有點動搖,也許雙人遊的旅途總比在北京單身飄蕩快樂。
“喂,Rolf,我答應你。”我點頭。
“Hey,darling。”一個女孩在Rolf身邊坐下。
Rolf抬手摟住了她,“Oh,mydear。”
我真的慌了,心好像被狠狠摔在了地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