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猶豫了一下,從林風手中接過靈藥,立即口服下去,精心煉化。
過了半晌,白石似乎恢複了一些力氣。他離開牆邊,站在林風麵前,問道:“這是為何?”白石想不明白,林風似乎是來討回法器的,但是沒有得到,所以林風應該對自己痛下殺手才對,為何反過來救助他?
林風微微一笑:“我並不是喜歡殺人的人啊!冤家宜解不宜結。”但最重要的林風卻沒有說出來,那便是他認為有著一雙那種澄清明亮眼睛的人,不會是窮凶極惡之徒。
白石聞言苦笑一聲,不再多說,似乎專心於恢複傷勢。
又是過了半晌,白石的臉色有了些變化,不再像剛才那樣蒼白。他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說道:“你們的法器拿不回來了!因為我已經給了柳家!”出乎白石預料的是,林風卻沒有絲毫過激的反應。隻是點點頭而已。
兩人就這樣沉默不語。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白石的聲音響起,卻多了一絲生氣,不再那麼冰冷。
“你知道何為器奴嗎?”他看著傾頹的牆壁,不待林風回答,便開口繼續說道,“那是柳家特有的!就是掌握著別人的把柄或者最重視的,逼迫別人為柳家獻上法器。無論是自己買,還是去偷去搶,每個月必須完成相應的任務,否則就會有可怕的事情發生!”
白石微微一笑,但卻顯得那麼蒼白無力。“我最珍貴的是我的妹妹。”
“我們兩人都是孤兒,沒有任何依靠,以乞討為生。兩人相依相靠,都將對方當做自己生存的希望。”
“在我十二歲那年,迎來了轉機。我被玄殿一位供奉收為童子,雖然隻是做一些打雜的辛苦工作,但總可以不再流浪街頭,也給了妹妹一個安定的住所。”
“我抓住一切機會想要踏入修行之路。因為我知道,隻有自己變得強大,才能夠保護好妹妹,才能夠在這世上有一個安定的生活。”
“終於供奉大人被我打動,賜予我法訣,允許我修行。我日夜刻苦修行,修為突飛猛進,令供奉大人極為讚賞,得到了進入供奉大人居室的權利,被允許向他詢問各種修行難題。”
“但是在我帶領妹妹去看葉城的楓葉美景之時,妹妹卻被人擄走!原來是柳家護衛見妹妹長得漂亮,就要將她賣去妓院,甚至要將她玷汙!”說道這裏,白石的拳頭不由的握緊,指甲刺入血肉,鮮血滴下。
“我打傷幾名護衛,卻惹來更多的柳家的護衛,在眾人圍攻之下,我難以應付。但這時引來柳家一位大人物,他將護衛斥退,將妹妹送還,甚至還慈祥的安撫哭泣的妹妹。”
“但就是他假借安撫,給妹妹施下毒藥。我在一個月後妹妹發病時才知道這件事!我跑去柳家,尋到那位大人物,他承認是自己下毒,但是卻要我每個月都給柳家獻上一件法器才給我解藥!原來他看出我的天賦的時候就已經做出這個狠毒的決定!”白石咬牙切齒的說道,恨不得將那人生吞活剝。
“百般無奈之下,我隻有偷竊了供奉大人房中最低級的一件法器,換來解藥。但是一個月後,我卻發現,這種解藥必須每個月服用一次才有效,也就是說我必須每個月都為柳家送上一件法器!”
“我隻有盜竊供奉的法器。第一次沒有發現,第二次也沒有,但是第三次偷竊之後的當天。供奉將我叫到房中,對我說,無論是以什麼理由做錯事就是做錯事!將我逐出玄殿。原來第一次他就已經發現,隻是等待我承認,第三次的時候他就已經對我徹底失望了。”白石眼神中充滿悔恨,似乎對自己當初的做法極為後悔。
“我隻有到處偷竊法器,自然免不了被人發現。我在別的地方無法居住,隻有帶著妹妹來到了混亂街。可是一到這裏,就有人因為垂涎妹妹的美色而調戲他,我將他殺掉,並且碎屍懸掛在街頭,警示其他人。正是因為這樣,混亂街的大多數人都十分懼怕我。”
“但是隨著實力的增長,柳家對於我的任務也是逐步提高。最初是低級法器,現在每個月必須獻上一件中級法器!我想要反抗,但是卻又沒有任何辦法!因為那是柳家!我也曾經帶著妹妹尋訪名醫,但是卻沒有任何人能夠將妹妹醫治好!甚至有人說要我為妹妹準備後事,我一氣之下,將那人殺掉了。”他自嘲的一笑。
“我說這些又有何用?像你們這種出身豪門的人怎麼會懂得下層人的悲哀?”他長長一歎,似乎是為了將胸中的憤懣都吐露出來。中級法器可不是平常人能夠擁有的,白石因此斷定林風絕對不是出身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