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魂水韻
(外一篇)
來到九寨溝,我平生第一次體會到難得的山魂水韻。
這裏的山,在這炎炎的烈日下,高高的山頭,雪色依舊。近看,千仞石壁,藤葛縱橫,蒼鬆斜生。穿行於山穀之間,喬灌林木,由下到上,次第而生,景致分明。可愛的小鬆鼠,拖著長長的尾巴,在林間跳躍著。也可見白練般的溪水,翻騰如銀的浪花。還可聽淙淙水聲與清脆的鳥鳴聲。這一切令人仿佛置身世外桃園,深深地感受到一塵不染的清新。
這裏的水,來自高高的雪山,通過複雜的地質構造的滲透與過濾,在這山間形成大大小小的湖泊,當地人稱之為“海子”。這些“海子”的水是那樣的藍、那樣的清澈,仿佛赤子的思念,令人欲罷不能。
這些“海子”裏的水,經科學測試,能見度高達14米至18米。藍天、白雲、花草、樹木,倒影如畫。不時可見林下湖中,鴛鴦戲水的情景,那相依相偎的甜蜜,那交頸低語的幸福,那倒立入水的歡欣,那若即若離的自由,真讓人讚羨不已。
粼粼波光中,一群高原裸(無鱗)鯉魚,悠遊其間。據說高原裸(無鱗)鯉魚體重不超過250克,是高原所特有的國家明令保護的魚種,因此它可自由自在的“頤享天年”。
湖中,靜靜地躺著的橫七豎八的樹幹樹枝,在高原雪水特有的強鈣化作用下,自然天成地呈現出一幅幅白玉雕刻般的精品畫展。雖然時令仲夏,但身處海拔3000多米的高原峽穀湖區,微風吹來,涼意宜人,令人有飄然若仙之感。原生態的山水樹木,通暢的道路交通與順應自然、又具有藏民族文化特色的景觀配置,讓人煩惱與困頓冰消雪融。
一天四季的登山路
在黃龍風景區,為了一睹聞名的五彩池風采,我們沿五、六公裏的枋板鋪就的曲折向上棧道不停地攀登,江南一年四季的氣候特征可在一天之內深有感受。山下,密布著高大的闊葉喬木,挺拔繁茂地展現著夏天的盛況;峽穀山道兩側的半山腰上,大片針葉林呈現在我們眼前,嘰嘰喳喳的小鳥兒在林間飛來竄去。路旁,杜鵑與一些不知名的山花正在含苞待放,我們仿佛又進入了春天的殿堂;再往上攀登,抬眼仰望,低矮的灌木色澤漸退,給人以秋風蕭瑟的感覺;我們繼續向上攀登,視線越過千米之外的橫斷山脈,又向數千米之外的雪寶山看去。天高雲斷之中,陽光發白地怒視著大地,空中纖塵不染。銀裝素裹的雪寶山頂,映出一大片雲彩般的紫紅,疑似杜鵑,但立即有人否定說,可能是雪山峰頂顯露的雞血石。正在議論之中,一股冷風自上而下地吹來,山頂上烏雲聚起,天一下子黑了一半,有的人開始打起了一連串的噴嚏,緊接著,天空中稀稀疏疏地飄起了雪花,讓人忽然有了進入冬天的感覺。
在攀登途中,由於空氣越來越稀薄,有的人開始在呼吸上出現高原反應。而我,雖然人到中年,因長期堅持晨跑,肺活量大,對高原氣候環境還比較適應。我因感覺良好而鼓勵大家說:“雪山景區宣傳空氣稀薄,有商業炒作之嫌,其中一個目的是好讓人們進氧吧、買氧氣。從科學的角度來講,綠色植物會釋放大量氧氣。我們這一路上都看到各種各樣的青翠的草木,說明我們周圍的空氣裏都充滿著許多氧氣,所以,我們不應該緊張,自己嚇倒自己。”我這一說,大家緊張的情緒得到了緩解,大都信心百倍地向上攀登。
返程途中,我們看到那東一棵、西一棵的、不到一尺高的淡黃的格桑花像喇叭一樣獨放在林間、路旁,仿佛在向人們顯露高山上寂寞而高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