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看到莊風待在冷冷清清的店門口發呆,帶著點慍色催促道:“愣什麼呢?”也奇怪,小鎮裏許多店鋪都是人來人往,偏偏這個店鋪冷冷清清。
莊風指了指告示欄說道:“你不覺得這個告示有點奇怪嗎?”
阿朱道:“不就是轉讓花圃嗎?有什麼好奇怪的?”
莊風搖了搖頭,分析道:“就是轉讓花圃才奇怪的。你想,花店是幹什麼的?賣花的。可是,花店轉讓了花圃,花從哪裏來呢?若是將花圃和店鋪一起轉讓就罷了,可是隻是單單轉讓花圃,這個花店就有點問題。”
“也許是……”阿朱還想辯駁兩句,可是莊風說的確實有道理,她說不出什麼理由來反對。
“我們就到店後的花圃看看便是。”莊風說道。
“是不是需要去店裏的打探一下。”阿朱問道。
“我們已經不能將這裏的人作為虛幻的沒有任何智力的機械形體看待了,也許,他們已經變得狡猾也不一定。我們這一進去,倒是有可能打草驚蛇呢!”莊風道。
阿朱點了點頭,開始尋路和莊風一起繞往花店後麵。
在小鎮的商業區,這個花店的後方,竟然有一個很大的院落,果然有點奇怪。
一轉到花店後麵,便能夠看到大院內部亭台樓閣,秀木怪石,頗有些崢嶸的氣象。可是,二人在花店前麵卻什麼都看不到。也許,這也屬於顛倒須彌陣造成的假象吧。走近一看,才發現雕梁畫棟都已經傾頹,無限的景致也都籠罩在一片蕭瑟之中。油漆早已剝蝕的大門緊閉,是進不去的。入口應該在花店裏。
莊風和阿朱都是修仙者,這倒是難不倒兩個人。他們縱身一躍,便從低矮的圍牆進入了花圃。一邊翻院牆,莊風一邊想,古往今來,男人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女人死在花上的不勝枚舉。花死在什麼上呢?過多的牛糞上?
在坍圮頹敗的院落裏,盛開了各式各樣的花朵,爭奇鬥妍,姿態各異。光是莊風能叫出名字的,就有桂花、菊花、茶花、百合、黃花槐、芙蓉花、一串紅、彩葉草、地膚草、仙客來、茶梅、大花蕙蘭、蝴蝶蘭、文心蘭、月季花、紅掌、萬壽菊、秋海棠……莊風將這些花名一一報出,指指點點,阿朱看莊風的眼神不由地有點異樣了。莊風自己也有點飄飄然,看來,以前上大學時讀過的幾本書還真發揮了些作用。
不過,不同季節的花都開在這個季節,倒是有些蹊蹺。
阿朱身為女孩子,自然是對鮮花有莫大的興趣。走到一大片雛菊前麵,阿朱便手扶花瓣,去嗅它們的清香。可是,阿朱的秀鼻還未落下,這些花上都仿佛籠罩著一層昏暗的光環一般。所有的花都充滿了一種瘋狂地能量,散發著一種欲勢飛騰的躁動,如同在波瀾壯闊的大海上翻湧的浪花。
果然,這個花圃有些蹊蹺啊!
阿朱怔在遠處,自然不再有心情去嗅一下這些瘋狂鮮花的香氣。不過,二人仔細觀察了一番,卻看不出其他異樣了。
“這是什麼啊?”和莊風一起探查一番,阿朱指著一個頂著個巨大黃色花苞的植物問。
“哦……小心!!”莊風一把將阿朱拽了回來,就在她的手收回之後零點幾秒,那個黃色的花苞突然開花了,確切的說是張嘴了!花苞打開之後看到的不是花蕊而是兩排巨大的牙齒,那個花苞伸出腦袋喀嚓一聲咬了個空,一抹清晰可見的黑光直衝而上。這黑光的氣息竟然有點像是黑衣門的腐蝕術。
此時,阿朱凹凸有致的身體被莊風落在懷裏,二人的臉同時一紅。
阿朱看了看莊風的窘態,卻是一樂,然後才猛然掙開:“怎麼,還怕這些花會傷到我啊?”
莊風這才醒悟,自從進入到這個花圃之後,自己竟然將阿朱當成普通女子看待了。按照阿朱的本領,這些花能夠傷到阿朱才怪呢,雖然它們看起來很奇特。
阿朱的問話幫助莊風及時拜托了尷尬:“這些花不會是食人花吧?”
莊風觀察了一番才說道:“這種隻是黃玫瑰,隻不過看起來有什麼東西使它產生了變異。”
就在莊風低頭探看這朵黃玫瑰的古怪時,像莊風剛才拉阿朱一樣,阿朱也是一把將莊風扯了回來。不過,並沒有將他扯到自己的懷裏罷了。
就在莊風一愣神的工夫,密密麻麻的幾十支閃著寒光的鋼針從莊風剛才站立的地方飛過,“叮叮當當”一陣亂響,都紮進了不遠處假山的石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