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管家瞥了一眼燕楚忍不住上翹的嘴角,難得會心一笑,“王爺說的是。”
他們家王爺向來獨斷專橫,何時為別人考慮過?現在能為這個新王妃考慮如此多,已是少見。
可見,王爺對這個新王妃,還是有些在意的。
偏院離別院的新房有些距離,轉了好幾道九曲回廊,越過好幾個小院子和園子水榭,這才到了偏僻的偏院。
環顧周遭除了竹子便隻剩竹子的偏院前院,燕楚冷的搓著手臂上起的雞皮疙瘩,故意一臉懵懂不解的看向剛從屋子裏被喚出來的流蘇,“流蘇姐姐,玩具娘子怎麼要來這裏住,楚兒的房子不好麼?”
流蘇看著這個什麼都不懂,更不懂人心的癡王爺,不知道怎麼說,隻好笑答,“王妃喜歡翠竹,便搬到這裏來了。”
“哦。”燕楚懵懂的點了點頭,便踱步要越過流蘇,往院子裏麵走。
沒想到,才剛走沒兩步,卻被流蘇伸臂擋了住。
眨巴了一下水潤潤的眼睛,燕楚奇怪的問,“流蘇姐姐你還有事嗎?”
流蘇窘迫的看了一眼燕楚身後麵色不善的秦管家,隻得硬著頭皮,把王妃適才的吩咐艱難的吐露了出來,“王爺,王妃已經歇下了,王妃不喜歡被吵醒,所以……王爺還是回吧。”
“啊?玩具娘子怎麼不等楚兒就睡了……”燕楚一臉的失落,但是並不答應離開,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流蘇,聲音壓低了很多,“那楚兒也去同玩具娘子一起歇息了罷,楚兒保證不吵醒玩具娘子!”
“王爺,王妃說,王妃說今晚不想同王爺一起睡,所,所以,王爺還是回吧……”一向處變不驚的大丫鬟流蘇,此刻說到睡覺這種事,還是忍不住麵紅赤耳。
“為什麼,為什麼玩具娘子不想同楚兒睡,是不是玩具娘子不要楚兒了……”一聽這話,燕楚便如霜打了的茄子,眼睛又泛起了霧氣,心裏卻在腹誹這該死的臭丫頭竟然這麼快就胳膊肘往那死女人那兒拐了。
真懷疑那女人給她吃了什麼迷魂藥!
“王爺……”流蘇最怕的就是燕楚這一招有淚輕彈,一時無比的犯難。
“王爺是忘了王妃的話了嗎?”一直在燕楚身後不言不語的秦管家突然開了腔,笑臉慈祥和善,“王爺可是頂天立地的男兒,怎可有淚輕彈?王爺也是答應過王妃的不是,若是此番讓王妃瞧見了,豈不又要生氣的?”
“楚兒沒哭沒哭,隻是沙子迷了眼睛嘛!”聞言,燕楚連忙用著袖子抹著還未掉出淚珠子的眼睛,用力的都擦紅了眼眶外的凝玉肌膚,嘴上極力的為自己辯解,眼睛卻在不解的給秦管家使眼色。
“王爺,既然王妃已經歇下了,不妨明日再來就是,要是吵醒了王妃,又生王爺的氣該如何是好?”誰知秦管家視而不見,依舊勸解。
燕楚聽得王妃‘生氣’二字,不滿頓時煙消雲散,心情舒爽的果真不再鬧騰流蘇,轉回身,便往秦管家的身邊走去,拉著秦管家的衣袖就要疾走,“那楚兒就同管家爺爺這就回吧,要是吵醒了玩具娘子,就不好了!”
“唉,王爺您慢點兒,慢點兒……”猝不及防被拉著急奔的秦管家一臉無奈,一把老骨頭著實被折騰的不輕。
看著急匆匆而來,又急匆匆而去的主仆二人,流蘇歎息了一聲,心中無比喟歎。
這世間果真是一物降一物,以往的燕王殿下除了皇後娘娘之外,可是連誰都不會心疼,誰都不會害怕的,現如今,這胭脂王妃不過才過門兩日,就已經把王爺給吃的死死的了……